以往每一次长生宗开山大典结束,每每也都有一人,或者数人之名因此而于修仙界流传开来,引来无数修士的羡艳。
这一次,也并不例外。
烈炎之名,亦随着这场大典的结束,飞速向修仙界流传开来。
纵使多年之后,当人们讨论起长生宗的开山大典,烈炎此人,或许也会是一个绕不开的存在。
灵根资质为天之宠儿,刀意真修又意味着悟性超凡绝伦。
资质,悟性,都不缺的情况下,又为长生宗这等庞然大物的弟子……
那毫无疑问,基本也就等同于……仙途无量!
只要其没有中途夭折,那或许顶多几百年时间,便会是一尊俯瞰修仙界的大神通存在。
纷纷扰扰,永难停歇。
而为这一切核心的少年,却也就此再度开启了他既定的命运。
踏入长生宗,为长生宗弟子。
然后便在不经意的点拨之下,直入长生宗内门。
在长生宗的秩序中,外门弟子,无疑是最底层最底层的存在,长生宗几乎百分之九十的日常事务,也皆是在于每一位外门弟子。
日复一日的蹉跎,也只是在为长生宗添砖加瓦。
而相比较外门弟子的事物繁杂,命运多舛,内门弟子,无疑已是初步迈入相对意义的既得利益群体。
少了琐事缠身,待遇尚可,又没有亲传,真传那般惹人关注。
于少年而言,或者说,于楚牧而言,如此的安排,几乎也可以说是完美。
在这长生宗内门,少年的命运齿轮,也再度开始了转动,朝着既定的方向,未有丝毫偏移的前行而去。
而主导这一切的幕后存在,在那一场开山大典过后,却也再度陷入沉寂。
春去秋来,一直到这一年岁末之际,那楼阁阵禁才缓缓收敛,紧闭的房门,亦是随之洞开。
门外,燕秋灵等候已久,这时,随着一道声音幽幽传出,一枚玉简,亦从其中飞射而出,悬于燕秋灵身前。
“谨遵真传之命。”
燕秋灵躬身一拜,接过玉简,化作一抹霞光而去。
当中,楚牧眉头微皱,灵辉尚存,思索之意浓郁。
好一会,他似才稍稍反应过来,随手一抹,一张灵纸悬于身前。
纸上数百字呈现,曾经的三道不切实际的虚妄之丹,经这近一载钻研,则是化为了眼前灵纸之上的这一道贴合实际之丹。
只不过,丹方虽是贴合实际,但……
似乎也……太过贴合实际了。
按他的预测,此药方虽确实能对他的伤势起到作用,但在失去了传说中那些玄妙之效后,这个作用也只是相对而言。
虽谈不上饮鸩止渴,但也绝对谈不上神效。
“罢了……”
最终,楚牧亦是摇头一叹,能有效果,有希望,哪怕再渺茫,显然也比没有希望,绝路难行要好得多。
一卷灵纸没入囊中,楚牧沉吟些许,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宇间的沉重,似也又浓郁了几分。
他转身至一侧房门前,木门紧闭,密密麻麻的阵禁铭文遍布墙体每一处,隔绝内外的同时,亦是将这真传宫中海量的火属性灵气转化为金属性汇聚于这一扇木门之后。
楚牧稍显踌躇,犹豫好一会,才缓缓抬手触向房门,阵禁荡漾间,房门洞开,其中之景,亦随之映入眼帘。
房间并不大,周长不过数丈,房内最为显眼的,也莫过于房间中央耸立的一座丈许之高的祭坛。
祭坛通体翠绿色泽,纵使肉眼直视之,亦是尽显生机勃勃,浓郁到极致的金属性灵气已是近乎粘稠液体之态,充斥整个房间的同时,亦是将这一座翠绿祭坛团团包裹。
祭坛之上,纵使已过去多年,旺财也依旧还是一团血肉模糊。
唯一的变化,或许也只是从一块碎肉,至现如今,已勉强有了兽躯形态。
除此之外,也并无任何其他区别。
生命之火依旧颓弱垂危,若风中残烛一般。
楚牧神色黯然,他自身之伤,好歹也有些许头绪,可以慢慢消磨。
但旺财这惨淡之态,哪怕是现如今,他也依旧难寻解决之法。
唯一能做的,就是这般每时每刻,耗费海量的财力资源蕴养着旺财这一缕垂危的生命之火。
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未来……
寄希望未来的他,神通伟力更强,学识见识更广,或许也就不会如现如今这般束手无策了。
楚牧环视一圈房间,细细检查着每一处,一直到确认他这般布置,在这段时间的消磨下,也未曾出现任何破绽,这才从房中走出。
身后房门合拢,阵禁再度笼罩,重归一蕴养之地,维持着旺财脆弱的一缕生机。
而此刻,天间霞光飞掠而来,于浮桥消散,燕秋灵快步而来。
“真传。”
女子躬身一拜,一枚储物符递来。
楚牧接过储物符,神识流转,其中于功勋宝库兑换的诸灵材灵物纳入感知,神识一扫而过,他这才看向眼前女子,随口询问:“近来宗门可有何事发生?”
“宗门内的话,并无大事发生。”
“瀚海那边,应该是因为天宫遗迹即将再度开启,宗门又抽调了一批弟子开赴外海,听闻宗主都亲临外海坐镇了……”
楚牧眉头一挑:“宗主都亲至外海了?”
“对,就上个月,宗主亲自带领着本宗抽调的万余名精英弟子出发的,现在应该已经快要到了外海营地吧……”
楚牧眸光微动,他抬手一抹,那一枚真传之令悬于掌心,令牌之上,也未见宗主传音留信,只有那宴明真传的一道传音孤零零的闪烁着。
楚牧眉头微皱,十数载未有消息传来,那无疑也就说明,那源于远古天宫的神秘图纹,长生宗主也还没有找到可供破解的相关体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