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此行离去,也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师兄我敬师弟一杯,望师弟此去,仙道昌隆,再见已是元婴大能。”
小九天峰下,清风小筑,举杯对饮,云千山依旧是那般彬彬有礼之态。
“哈哈哈,那就借师兄吉言了!”
楚牧爽朗一笑,举杯示意,一杯尽饮。
随即,楚牧似是想到了什么,话锋突转:“先前闻师兄所言,那妖庭有数尊妖兽净魂成功,师兄可知其中详情?”
“好像是蛇族的几头畜生,不足为虑。”
云千山摇头,毫不掩饰的厌恶与不屑。
“蛇族……”
楚牧眸光微动,下意识就回想起了当初在净魂山外,那一条诡异玄蛇。
玄蛇诡异,还有那明显在玄蛇一族地位不凡的墨白,以及那头剑刃巨鹰侍于左右……
“师弟你是与蛇族的那几头畜生有过节嘛?”
云千山询问。
“那倒不是,只是感觉,那头黑蛇有些诡异,不像是寻常的蛇族。”
楚牧倒也没有隐瞒,实话直言。
净魂山数载,除了净魂净心以外,于他而言,最深的体会,也莫过于净魂山这群远古修士了。
虽说入此山的外来修士也不在少数,同样也是一身天宫法袍,但这其中区别,几乎是一眼就能看出。
远古天宫的这些修士,几乎大都和云千山这般,对妖兽极其厌恶仇恨,对同为人族的修士,往往也都极为友善,品性也都极为端正。
这种友善,绝不是装出来的伪善,而明显是发自内心的一种善意。
眼前的云千山是如此,这净魂山中的所有远古修士,也皆是如此。
至少在目前,他还没有见到例外的存在。
而在外来修士身上,要想见到这种发自内心的善意,那显然不大可能,就算有,也是极少数的极少数。
虽说楚牧自问自己做不到这般,但毫无疑问,纵使他再穷凶极恶,也只会希望他所交之人,所遇之人,都是这种品德高尚之人,而非是穷凶极恶,道德败坏。
“在净魂山,不会有纰漏的。”
“此囚笼乃是上界大神通前辈亲自设立……”
见云千山信心满满,楚牧稍稍沉吟,试探性道:“此地镇封天衍圣兽,师兄你们长期镇守于此,自然不会出问题,但若是有一天,此地无人执守,且还是常年无人执守,会不会……”
“师弟说笑了。”
随即,云千山看向楚牧,若有所思道:“师弟你是担心镇封时间太长,被岁月所消磨是吧?”
说完,也没待楚牧回答,云千山便自顾自道:“镇守使命乃天宫妖庭共同肩负之,以此地之事关重要,除非天宫妖庭尽皆覆灭,不然的话,又岂会无人镇守。”
“再者,纵使再有浩劫,以此地之重,也必然会传与后世之人……”
楚牧欲言又止,如今的这方漠海,这处净魂山,无疑已经清晰证明了一个事实。
那就是此地,已被修仙界遗忘多年。
虽不知云千山这些远古修士,究竟是以一个怎样的形态存在至今,但就他们的言行来看,他们的一切,显然还停留在远古之时,停留在这净魂山创立不久的时代。
甚至,他们连漠海之中的变化,都不曾知晓,就好似是一群被局限于净魂山的固定程序逻辑,上演着一遍又一遍的轮回。
而且,也正如眼前云千山所说,以此地之重要,甚至能让天宫,妖庭这两个势不两立的庞然大物捏着鼻子合作。
如此之重要的存在,为何就如此突兀的被掩埋在了岁月的废墟之下,被世间遗忘?
难道就因为天宫妖庭的覆灭?
可就事实来看,天宫再次覆灭的时间线,距离席卷修仙界的那场浩劫,可并不久远。
区区数千年,纵使在凡俗,也不难找到可供依据的史料。
那就更别说修仙界了,区区数千年,也不过是一尊元婴的寿岁而已。
就算是寻常筑基修士,只要长寿一些,也不过是子嗣数代而已。
若是妖兽,数千年,于一些长寿种妖兽而言,恐怕也只是其生命中的一段旅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