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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无言。

最终还是黄天佑打破沉默：“不说游戏了，龚叔，您最近身体好些了吗？”

“没事儿，死不了，要死早就死了。”龚叔轻笑一声，随后眉头紧皱，陷入回忆，“唉，说起来，我这身体的毛病，和你那个游戏舱里的紫色结晶有关。”

说完，龚叔便翻找出一块一指长的紫色菱形水晶，“这个结晶是1年前的一场陨石雨带来的，天外来物。当时神殿的人寻来，说是带来了神明启示，‘此物为神明收缴所得，合理利用能改善人类体质，但需要我们自己去研究用法，并且此物会不断生长，不能让它的体积超过一定范围’。于是关于这个结晶的研究开始了。”

“在当时，我和战友们负责研究所再外部安保工作，本来是个很轻松的肥差，毕竟是全联邦九大区联合神殿共同创办，不会有人想不开来自讨苦吃。”

“但是万万没想到，危险不是来自外界，而是那些研究员和他们背后的人，一部分人想看看当结晶体的体积超过阈值后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虽遭到另一部分人的反对，但他们任然这么做了。”

“巨大的时间跨度，让他们的研究重心转移到了衍生结晶上，而那些能生长的源晶，交由机器切割，会定期派人保养机器并取走切割下的结晶，还会轮班巡逻确保机器在正常工作，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威逼利诱收买了负责源晶的所有人，于是一场灾难发生了。”

“这些事情是事发后你的母亲调查出来并告诉我的。”

“我现在的身体，便是那场灾难造成的，我和战友们虽然成功避免了危害扩大，但是实验中心里所有人的身体都出现了变异，大部分人当场死亡，身体化为结晶体碎了一地，除了那些早早离开的败类，只有极少数人从那次实验事故中活了下来，可最终只有我一个人活到了现在。”

“我的心脏消失了，物理意义上的消失，仪器无法检测，即使手掌放在胸膛上，也感受不到跳动，但是我却依然能感受到它，像是换了一种存在形式，不过从那以后，我的身体就变得越来越虚弱。”

说到这里，龚叔的眼睛都有些红了，能够理解，日夜相陪的战友们，因为野心家们所谓的“实验事故”全部离世，只要是有血有肉的人，都无法释怀。

“其实，本来还能有更多人活着的，那些无耻败类，私下里找过我，他说我是在那场变异中活下的人，希望我能配合他们做人体实验，这能让他们更加了解这些天外结晶作用在人体上的后果。”

“可是，我怎么能相信这些道貌岸然之辈，他们视人命如草芥，即使真的有成果，也只会用在他们自己身上，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加混乱。”

“我不怕死，我怕死得没有价值。”

“我提出了一个要求，‘只要让这些败类全部伏法，我便答应活体实验’，我的身体之所以会变异，就是这些人导致的，我没义务为这种败类奉献生命。”

“但很可惜，他们做研究的目的就是为了自己，怎么可能答应我的条件，于是他们准备用阴的，还好我有你爸这个发小，你父母保住了我，我才没被活体实验。”

“而剩下的人，最终都被送去实验了，对外宣称的是都是自愿死后奉献，有留好的证明书，但怎么可能呢，我这样心脏变异的人都活到了现在，还活着的人里有一个只是指甲变异，怎么可能会死得比我早。”

“我不相信，但我无能为力，你父母这些年一直在运作这件事，希望给那些惨死的人找回一点公道。”

“唉，说到底，还是怪我，如果不是你父母认识我，可能他们就不会卷入其中，你也不会一直见不到他们……”

话音未落，黄天佑急忙说道：“怎么会怪你呢，龚叔，这样惨无人道的事，任谁看见都会不平的，不怪你的，反倒是我，以前一直以为他们是心里没我，所以才忙工作不管我，现在我知道他们是正义的使者，心结一下子就消了，现在甚至都有些愧疚。”

龚叔笑道：“那就好，不过我还没说完呢，这件事你父母已经运作得差不多了，现在你父亲在主导源晶实验，自从事故之后，他便接替了那些研究员的工作，独挑大梁，这款游戏就是在你父亲和‘神殿使者’的共同主导下完成的。”

“而你母亲已经扣押了那些研究员，至于他们后面的人，这需要舆论的压力，因为他们已经能用那些人体实验得来的成果制造超凡了，虽然代价很大，但是依然得到了大部分权贵的支持。如果你父亲的游戏真的能让人不需要花费太大的代价也能成为超凡，那么那些人就会得到应有的审判！”

“好了，不多说了，时间不早了，今天开学，你该去学校了。”

“好的，龚叔。”

故事听够了，黄天佑便骑着个自行车，背着个小挎包，慢悠悠地朝着学校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