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师大营被安置在城外。

李牧的轻功虽然能让他左脚踩右脚反物理升天，但是也有个限度。

托着百余斤的坛子翻越七八米高的城墙还是太过勉强了。

不过没关系。

想出城不一定就要走城门，或者翻越城墙。

走水路也一样。

穿城而过汇入穆水河的这条支流，名字不详，不过城里人都叫它臭水河。

因为难免会有一些生活垃圾和厕所粪水会被倒进去。

听着好像很脏，实际上还行。

别说下去游两圈了，家里没井的穷人直接取水回去做饭都不会闹肚子。

最关键的是朝廷在城墙下水底布置的护拦，早就烂掉了。

不想交进城税的，或者像李牧这样有特殊需求的，完全可以靠憋气潜水自由通行。

这都不算是秘密了。

就算官衙里的那些大老爷们知道，也只会揣着明白装着糊涂，把维修费用往自己兜里一放了事。

泅水出城后，李牧又在穆水河里涮了涮，把心里的膈应去掉，然后找地方藏起一个坛子，抱着另外一个，偷偷潜入水师大营。

海砂帮的顺利，让他放松了警惕，也忘记了正规军和杂牌势力的差别。

刚刚潜入，不，这已经不能说是潜入了。

在完全忽视掉暗哨的情况下，李牧所谓的‘潜入’和直接莽进去，其实也没什么两样。

“有人探营！”

一声高呼过后，李牧先是被鸣镝标出位置，然后火光四起，将他的前后左右所有退路全部照亮。

巡逻队随之响应，大呼小叫地朝他聚拢过来。

专业的事，还得专业的人来干才行。

武功高，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李牧本来还想找个粮仓或者兵器库烧一烧，看现在这形势，也不用想那么多了。

将怀里的猛火油坛子，摔碎在旁边高耸的箭塔上，然后抢过一根火把扔过去，熊熊烈焰瞬间将箭塔变成一个大火炬。

“快救火！”

“不好，是魔火！”

“光明军打过来了！”

“快逃啊！”

刚才还挺专业的哨探、巡逻队，一下子乱作一团，连带着营地里正在做梦的其他士兵，也开始乱了起来。

可能是刚刚因为这玩意儿吃过败仗，这一坛子猛火油扔出去，产生的效果大大出乎了李牧的意料。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营啸’，不过这时候要是真有一队人马随着李牧一起闯入，肯定可以收获意想不到的巨大战果。

不过李牧只是来搅浑水的，目的达到就行，现在趁乱脱身才是第一要务。

好不容易回到刚才藏坛子的地方，李牧取出剩下的那坛猛火油，刚才还心有余悸的他，看着远处那柄大火炬，听着顺风飘来的混乱厮杀声，心底隐隐生出一丝兴奋。

搞破坏，确实挺解压的。

李牧摩挲着手里的坛子，把目光放到了那些密集停靠在岸边的战船。

这要是也烧起来，肯定会更壮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