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对战的时候,你会给我带来巨大的压迫感,就仿佛我的一举一动都完全被你看穿了一样。”
辛莱莱微微点头,看向了一旁的伊黑,伊黑沉默了一会儿后,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无一郎说的没错,你的力量和速度都不算顶尖,甚至远远比不上那些上弦,但你的动作的精密度太过可怕。”
“还有呢?我希望你们不要单从一些旁枝末节上寻找原因,而是能够去思考问题的本质。”
本质……
众人再一次陷入沉默中。
“血鬼术,不,不对……
一直皱眉苦时思的富冈义勇自语着,脑中回想着自己和辛莱莱时交战时的体验,仿佛已经抓住了什么关键。
“是哪怕失去头颅也死不掉的恶鬼之躯吧。”
直到倒下前都在与辛莱莱战斗着的宇髓天元开口了,他注视着辛莱莱,说出了答案
“鬼的再生能力,无限地缩小了你和我们之间在力量上的差距,又无限放大了你那堪称恐怖精准度带来的压迫力。”
鼓掌声响起,辛莱莱看着宇髓天元,露出了笑容:
“没错,确实如此,这就是我能战胜你们的最大依据!”
“或许你们心中想说,我是趁你们都处在虚弱状态时进行偷袭才能独自战胜你们,但事实上,这就是恶鬼和人类之间的巨大差距。”
“只要你们还是人类,还是要害遭到重创就会昏迷甚至直接死亡的人类是只要失去手臂就再也无法拿起刀继续战斗的人类,你们就必然会有虚弱的那一刻。”
“甚至于以伤换伤这个概念在我和你们之间都是严重失衡的,没有了要害的我,和全身各处都是要害的你们,在伤势互换上受到的影响根本就不是一个层面的。”
辛莱莱陈述着,众人没有反驳,联手之下依旧败给辛莱莱的他们,无论心中是否接受,斗必须承认对方说的确实是事实。
一直以来,为了对抗恶鬼,身为人类的他们想尽各种办法去弥补人类和恶鬼之间的差距。
或许是因为在各种事物的锻炼下他们自身的体魄就已经不输于恶鬼的缘故。
又或是因为以往的恶鬼不管恢复能力多强,只要砍下头颅就可以杀死的缘故。
他们差点忘了,最初的杀鬼剑士在面对近乎无法杀死的恶鬼时,究竟有多么绝望?
“啧,所以你这家伙磨磨唧唧这么多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你有多厉害是吗?”
一声不快的轻啧声响起,只见身为风柱的不死川实弥一脸不爽地别过头,脸上明显有着些许愤懑之色。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先让你们认清楚一些现实而已,这样一来,才更有利于你们待会做出理智的选择。”
辛莱莱微笑着说道,看向了一旁的行冥,又看了看众人:
“诸位,我明白你们的不满源自何处,你们心中此刻应该都在不满,明明正值鬼杀队生死存亡的关键理由,我和主公却忽然一同设计将鬼杀队最关键的战力亲手重创。”
“无论怎么想,这种做法都太不顾全大局了,对吗?”
众人没有回答,但各自的表情明显已经出卖了他们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你说的不错,只是……我相信主公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最后,只见蝴蝶忍一边攥紧手掌,一边看向了一旁的产屋敷耀哉。
其他人的也是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只有炭治郎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脑袋:
“这个…我也想不清楚那么多,但是,既然莱莱大哥没有背叛我们的话,我相信莱莱大哥你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今天发生的事情对炭治郎来讲已经复杂到超过他的思考能力了,先是本以为已经死亡了的辛莱莱突然归来,然后辛莱莱突然背叛了他们并险些杀死所有人,最后有突然告诉他一切其实都只是一场早有预谋的计划。
“没关系,炭治郎你要是有什么不明白的话,到时候我会跟你慢慢解释的。”
辛莱莱看向炭治郎,微笑着说道,接着扫了一眼其他人,深吸了一口气,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众人见状,眼神也是微凝,似乎意识到接下来辛莱莱要说的话才是最关键的地方。
“诸位,接下来,我会将这几天发生的始末全部告诉你们,从我在藤袭山中遭遇的一切,到为何策划这场袭击。”
“首先,一切要从我战胜下弦之叁的病叶却重伤濒死,最后被下弦之肆的病叶所救开始……”
月光下,辛莱莱缓缓讲述着被他精心编织过的故事。
从自己意外救下零余子,到零余子报恩,以及对方因为机缘巧合摆脱了鬼舞辻无惨的控制,跟他共同生活了七天……
渐渐地,在场的众人,除开早已知晓的产屋敷耀哉和悲鸣屿行冥以外,表情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动容。
到最后,最为感性的恋柱和共情能力极强的炭治郎甚至直接哭了起来。
“最后,意外在阳光下获得的完美鬼之血脉的我决定找上主公,跟他讲明这一切,并给出了我的计划。”
“先趁你们还是人类的时候,让你们在濒临死亡的极限中突破自己的极限,尝试觉醒出斑纹乃至突破至同我一样的至高之境。”
辛莱莱凝视着眼前的众人,看着已经出现不完整的斑纹的霞柱,恋柱和风柱三人,以及额头上有着完整的火焰纹路的炭治郎,缓缓站起身来,铿锵有力地说出了最后的话语:
“最后,再与我一同,以恶鬼之躯,将那群苟且于阴影之下的恶鬼——”
“——斩入地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