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婷捂着发疼的后脑勺，这间休息室里已经不见了林子杨的身影。

这呆子，跑哪去了，不是说放风。

带何婷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微胖，脸上一堆横肉，在医院呆的时间长了，面容凶相毕露。

她拉扯着何婷回到他们原本集合的一个小杂物间，

“你就在这站着反思，不站够一个小时不许回来。”

这熟悉的口吻，何婷上次听见还是在高中上课迟到，要么干了坏事老师才会说的。

可她现在身份不一样了，怎么还要在这站着？

她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林子杨说放风人不见了也就算了，这一天除去要管病房里的事情外，她还兼顾了他们的跑腿工。

又是端茶送水，中午还要给他们打包带饭，好像她这个实习工就是请的保姆过来一样，而且她还没有工资。

“凭什么？我知道自己错了，我可以回去工作，大不了你还可以在我实习证明上扣分，你现在是算惩罚我吗？”

那人上下打量了何婷一眼，“怎么，不服？你这才第一天来什么事没干，就想着偷懒，我该给你一点教训。

你现在这样，要是以后遇到病人紧急情况，你还在偷懒怎么办？让你站着都是轻的了。”

何婷心口压着一股气，

“你后面说的我认，但你为什么说我什么事没干？我跟着去查了房，换了吊瓶，其他你们叫我的事我能干都干了。”

黄芳是一点也看不上现在过来实习的年轻人，本事没有，口气不小，

“你这才哪到哪？一天都没过去你就喊累，还跑到我们这医院来干什么，现在的年轻人，谁都像你一样还得了。

你看看你自己做的那些事，哪样做好了的，这里不是学校，是真实的医院，你要不能干，不能时刻保持警惕就自己回学校再读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