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条规则片段链条的融合让程阳的神性凝聚有了一个很好的开端。

这个强大了一倍的规则链条如同一条贪吃蛇一般，开始吞噬另外的三小段规则链条，这效率可比之前依靠碰撞融合简单多了，仅仅几分钟时间，规则链条便又将一个片段给吞噬了。

随着这个规则链条的形成，程阳感觉自己头脑明晰了许多，对这片天地的规则理解更透彻了，回想起之前观摩天命石碑所看到的符文，也能大致理解其意义了。

“这种感觉真好！”程阳大感欣喜，原本他以为这次修炼能突破到四阶中期就算不错了，可没想到竟然有机会凝聚神性。

可就在瞬间之后，程阳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因为他发现其所在的虚空竟然开始剧烈的颤抖，无尽的能量气旋在虚空中肆虐，随时都有可能让这片空间崩塌。

他作为这片虚空的开辟者，自然知道这片虚空一旦破碎，带来的后果是什么，先不说他离开这片虚空后就必然被亡灵一族击杀，仅仅是虚空崩塌所带来的伤害就不是本人能够承受的。

就在程阳分心的这一刹那，在其大脑周围飘荡的规则链条竟然剧烈颤动了几下，似有溃散的趋势，这可让程阳吓了一大跳，他的意识正附着在规则链条之上，甚至可说是与规则链条融为一体，如果那规则链条溃散，首先丧命的就将是他。

程阳明白其中的危险，顿时不敢再多想，现在他是被逼到了绝路上，那规则链条若不能一次性凝聚成功，所付出的代价恐怕就将是自己的生命。

如果是在外面的空间里，程阳还有足够的时间来凝聚这规则链条，然后形成自己的神性。可在这个随时都有可能崩塌的空间里，程阳只能说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随后程阳摒弃杂念，全副精神投入到规则链条的凝聚中，仅仅几分钟时间，所有的规则链条连接成一体，这完整的规则链条在神奇力量的牵引下，直接没入到程阳的脑海中。

然而，下一刻，空间动荡进一步加剧，周围的虚空如同末日来临一般，所有的一切都在迅速泯灭，被虚无吞噬。

几乎就在几个呼吸的时间里，那泯灭的虚空就已经迫近了程阳身侧，在这虚空随便的映照下，他的身体竟像是破碎的镜子一般，被划分为无数块。

整个空间在这一刻瞬间静止，时间不再流逝，空间停止运转。

似乎没动，又似乎在永恒的移动，一切显得是那么矛盾，又是如此的和谐……

不知过去了多久，或许是一瞬，也或许是数年，没人知道时间，这虚空乱流中，时间和空间都是无比的混乱。

那原本看似静止的虚空碎片竟然有了一些动静，破碎的镜子竟沿着原有的轨迹缓慢移动，一片片的拼凑，那原本的空间竟然又慢慢的出现，程阳得失身躯也在这种虚空碎片的重聚中复原……

这一切显得是如此的诡异，这种力量本不应该是生灵所能拥有的。

似乎过去了很久，这片虚空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唯一的区别就是这片空间里的能量消失一空，就连那暴虐异常的空间能量也没有留下一丝，这里完全就像是一片真空地带一般。

程阳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其原本充满神异光芒的双眼变得普通了许多，但若是仔细观察，却能感受到那眼神深处的玄奥，里面竟如蕴含了一个世界一般。

当然，程阳的眼中自然不可能蕴含世界，只不过他现在的境界不一样了。

“这次可真是侥天之幸啊！”程阳长叹一声，有欣喜，同时也有一种后怕，“如果不是正好领悟了空间规则，恐怕就算是成就伪神，也葬身于这虚空之中了。”

程阳这话可没有半点虚假，他这段时间参悟天命碑时，本就有大部分时间是在虚空之中参悟，而这里最多的就是空间能量。在空间能量的激发下，天命碑上浮现出的符文更多的是与空间规则有关。

更何况后面程阳的晋级也是在这片虚空之中，在晋级的那一刻，无尽能量的灌注对晋级之人有了瞬间的醍醐灌顶之效，那一刻修炼者的意识和领悟能力呈百倍的增加，程阳之所以能够在那一刻领悟到规则碎片，并将之串联成一道完整的规则，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也是程阳直接所理解到的一点常识，他终于弄明白了为何实力层级越高，越容易领悟规则，其根本原因，便是晋级是那种醍醐灌顶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