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泳也待定，2自和4自也待定，几个助理教练都不知道钱正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这时，钱正龙说到：“我知道你们有疑虑，特别是你，建林。别说什么，也不用争辩什么，你们四个跟了我这么多年，你们眼睛眨巴一下，我就能猜到你们想要说什么。其实说白了，所有的争议都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杜柯。”

四大助理都不做声，等待钱正龙继续指示。

钱正龙继续道：“如果没有杜柯，事情将变得十分简单，我们把伦敦奥运的原班人马带去巴塞罗那就行了。而现在有了杜柯，有了这个全泳姿都能刷的天纵奇才，做为男子国家队的主教练，我内心的激动和期待要更胜你们。”

“但是，凡事都有两面性，一把绝世宝剑开双刃，一刃可杀敌，另一刃若操作不当，也有可能会误伤自己人，杜柯就是这把绝世锋利的双刃剑。”

钱指导的语气不轻不重，似乎就像一个老教授再给学生们讲解一道并不难的高数题目一样。

能当上国家队的助理教练，周建林他们也不是傻子，他们也在慢慢体会、领悟钱指导的话语。

钱正龙接着说：“其实我要感谢杜柯，正是因为有了他，所以这次巴塞罗那世锦赛，我们男队能参加全项目的比赛。吕布董卓什么的都是笑谈，杜柯要真是吕布，那我也情愿做董卓，被他一戟戳死，我也就省事儿了。”

说着说着，一向严肃的钱正龙也露出了笑容，笑容持续了两秒，他又切回大家熟悉的扑克脸模式，继续指导工作：“我和你们四个，是战斗在一线的国家游泳队教练员，我们不能只看眼前，还得展望未来，做为游泳人，这是我们不可推卸的责任。”

“一个运动员在弱项中的突破，会带来极其深远、正面积极的影响力，他会成为楷模和榜样，激励弱项上的其他运动员奋发图强，甚至能鼓舞全国有条件的家长们送孩子去学习这个项目。按我国现在的状况啊，要实现全民健身、强国强种，奥运冠军、世界冠军比一些假大空的文件更管用。”

四大助理皆会意而笑，表赞同。

“杜柯选择我们的游泳弱项做为突破口，我是百分百支持的，比如蛙、仰、混，那一定是他上。8自和15自，那他肯定上不了，因为他自己也放弃了。5自和1自，我安排杜柯主打，吕、宁两人辅助，也是有考虑的。吕之武私下跟我说过，游完这次世锦赛，他想休息一段时间，他说的很婉转，但你们都清楚‘休息’是什么意思的，我也会尊重他的选择。宁泽滔毕竟刚冒尖，我们还需要考察他一段时间，所以就安排他参加一项个人项目，权当考验吧。”

“好了，我来解答一下你们的疑惑，为什么蝶泳、2自、4自，我还要待定呢？我跟杜柯没有任何的私人恩怨，我也不是要特别照顾某些省份，而是为游泳项目在我国均衡、长远的发展做考虑。”

“2自、4自，可以算是我们整体实力较强的两个项目，已经扎堆了孙洋、郝韵、汪舜、李云琦等优秀选手，他们身后还有二线队员，还有更为年轻的苗子，更年轻的苗子身后还有无数人在看着他们，他们是我国游泳项目未来十年、二十年能蓬勃发展的根基。我们需要杜柯这尊大神，也需要无数的小神、小小神来撑起我国在游泳项目上的未来。”

“也许未来的十年之内，我们都需要靠杜柯了，十年之后呢？下一代人呢？杜柯应该成为精神领袖式的人物，而要避免变为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杀神。精神领袖即便不再战斗，他曾经的壮举也会影响一代人、鼓舞一代人。杀神一旦退役，过不了两年就会被人们渐渐忘却。所以，我的个人建议是，2自、4自，杜柯选择一项参加。蝶泳也是相似的道理，杜柯最好不要参加全部三个蝶泳项目，两个就可以了。”

“另外，有一点你们不知考虑过没有？杜柯的体能真的能支撑这么多项目吗？这次冠军赛，基本是按照历届世锦赛的赛程来安排的，杜柯在短时间内连游几场已显疲态，甚至都抽筋了。蝶泳是最耗费体能的泳姿，4米吧，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游一场4自会比15自更累。所以，我建议杜柯报名2自，而4自就不要参加了。至于蝶泳，由杨指导说了算，我尊重杨指导的意见。”

钱正龙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他想表达的意思基本很明确了。

周建林想了想，说：“那我服从钱指导的指示，赞同杜柯参加5自到2自的项目，4自就不要上了，省点体力吧。即便杜柯不上4自，我们也还有孙洋。”

杨指导也发表了他的观点：“我承认，我之前是有点看不惯杜柯全项目都刷的作风，但我同时也承认，杜柯在蝶泳项目上确实很强。我的建议是，杜柯和陈银参加5蝶，杜柯和史飞参加1蝶，吴朋和陈银参加2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