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7点多的时候,椴儿才终于下班了。从公司的大厦到咖啡馆,大概有1o分钟的步程。羽族互相之间的联系是那样神秘,没有通知和约定,但椴儿仍然笑意盎然地准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那因为服饰和脸部的细节变化而产生的职业白领女性的特征和略显得老成的表情在看到吕璇得以瞬间绽放成无比灿烂的笑容。
但是,在轻轻拥抱吕璇的时候,椴儿却在吕璇的耳朵边上轻轻地说:我被跟踪了。你们也被监视了。
松开了椴儿之后,吕璇朝阿翔看了看,阿翔的脑袋以轻微到几乎不会引起注意的动作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
走吧,我们到嵩山驿去。有人在那里等我们。阿翔说。
阿翔并不是没有注意到那个悄悄注意他们的人,只不过,这个人并没有盯着他们从学校到这里,而是预先就坐在了这里。看那个人面前的咖啡杯子,纸巾,烟灰缸和他不时响起的电话,那个人恐怕在咖啡馆里坐了已经有好几个小时了,而且,恐怕也是为了其他事情才出现在这里的。虽然不太清楚这个人为什么会对自己感兴趣,但阿翔对于这种不期而遇并不太在意,在威胁判断方面,这个人显然处于很低的级别。相反的,他同样注意到的那个跟踪着椴儿的那个人,似乎有威胁得多。那个人带着一顶渔夫帽,和一幅墨镜。背着一个摄影包和一个看起来颇为沉重的金属三脚架。装作是摄影师地样子显然还是非常有利于监视的。因为摄影师可以在一个地方架起三脚架等上几个小时什么也不干,也可以随意架起摄影器材,加上各种特殊效果的滤镜而不会被怀疑。最多也就是被人认为有那么一点怪异而以。而怪异,对于从事艺术领域的人来说不但不是攻击和辱骂反而是一种赞扬,他们并不需要被认为是主流的。
那个监视者并没有现椴儿已经现了他。椴儿并不需要依靠视觉来确定是不是有跟踪者或者跟踪者和自己的相对距离和方向。她有着多得多的手段,比如装载胸腔里地小型雷达就是一个很好的工具。或者仅仅凭耳朵,将跟踪者地脚步从纷繁芜杂的环境噪音里攫取出来作为判断的依据一个被跟踪的人。没有改变步伐,没有回头看。没有任何特异的举动,那又有什么能够被用来作为跟踪者判断自己是不是被现的依据呢
那是谁吕璇轻声问道。
数字图腾的专署产品摄影师,青山铭季。椴儿轻声回答道,她为吕璇和阿翔结了帐后站了起来,有些不解地说,不知道为什么会跟着我。而且说实话,蛮专业地。
大家齐声叹气。在日本这片土地上。生怪事的几率太高了,以至于他们都不能按照常理来推测自己是不是处于危险中,或者来推测自己到底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威胁。那个青山铭季,可能是某个组织派来监视陈椴这个突然出现在日本分公司并且掌握了相当部分权力的人,但同样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喜欢跟踪别人的色狼。
椴儿在走出咖啡馆的时候,朝着在不远处地街角装作一副无所谓样子的青山铭季看了一眼,那眼神和神态足以让青山铭季意识到自己已经被现了。青山铭季没有继续跟着椴儿。而在咖啡馆里注意过他们的那个中年人。也没有跟上来。仿佛这些事情从来没有生过一样。
嵩山驿是一个台湾人经营的会所。说是会所,但是比较类似于网吧,酒吧之类的场所的分类和集合。
在嵩山驿地网吧部分,有几间数字办公室。这几间类似包房的办公室中,有一间是高等事务局设立在这里的联络点。所有的线路都定期进行检查和扫除。虽然平时这个房间也接待一般人,但那充其量也就是掩饰这件办公室的真实用途的一种手段而已。如果有人要对出入这间办公室的所有人都进行监视和调查。那工作量可就太大了。但是,在办公室里,按照苏柯告诉吕璇的方法在3台电脑里分别输入了不同的密钥后,情况就完全不同了。办公室的门立刻锁紧。和走道之间地双层玻璃加电,变成了不能透视地乳白色,窗框上的用来防止有人用激光监视器依靠玻璃震动来监听地震颤生器开始工作,玻璃开始以不规则的频率震动,但不会出声音影响到市内的人。而在嵩山驿的员工休息室里,必然有一个员工看到一个灯亮起,而进入这个办公室所在的那条走道。在走道口放上地板湿滑。请勿通行的明黄色路障,然后拿着拖把拖地。将地板弄湿,而他会一直重复这样的动作,直到房间的门重新打开。在他的桔黄色的清洁工制服下,必然有轻型防弹衣和一支手枪。
在房间里,苏柯的脸迅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
我已经拿到那个我所说的比较奇怪的人的档案了。时间比较紧张,我就直接给你们介绍一下。那个调入高等事务局的,我所说的有疑问的人,名叫班林。原先是国际刑警组织反毒品联合调查组的中国方面的负责人。我手里有这个人的所有履历,不过之前的东西参考价值不是很大。比较重要的是它拿回来的那些情报和之后我们的一系列的审查和检测记录。虽然班林的记忆和他的精神状态在一段时间里显得非常奇怪,但是我们这里的精神医学方面的专家没有给出有问题什么的报告,只是提示要注意保持健康和保持恢复,每半年进行一次心理检查。还有测谎仪的监测记录。包括229个标准问题和64个专项设计问题。不过他毕竟是经过专业训练地,这方面的参考价值也很有限。但是在转向设计问题中和标准问题中,都有一些没有提示说谎,但是答案比较奇怪的回答。你们看一下。暂时我无法确定这个人是不是有问题或者有什么问题。不过我的感觉不太好,他的任务是去监视和调查盖尼。索罗约,但是那条线索断了,彻底断了。他在对于这方面的情报的描述上和他之前写地报告几乎没有变化。很难想象他跟踪了索罗约两个月后居然描述得完全一样,这不符合逻辑。最好你们能够现点什么。或者我能想到点什么。我毕竟不是班林的直线上司,他地老大郝林声的级别和我一样,我没办法越过他去调查他的下属,我希望能够有说服郝林声的理由。
吕璇点了点头,说:我们这里也有些现。上次和你见面的时候,对数字图腾日本公司方面出问题的那些人的数据分析还没有出来,现在。第一批资料出来了。基本上,无论直接或者间接,所有出问题地人都是3年半之前涉及过神经计算理论这个课题的人。当时这个课题是在索尼研究中心被提出的,但是,在保密的状态下在日本这里的中层和高层讨论过一圈之后,没有进行下去。因为这种基础研究不是日本研究中心的职责。那份理论预案的报告和研究方案有4个人进行过批示,除了叶山绫之外,1个人去年车祸死了。一个人这次好像也在出问题的名单里,还有一个人现在在数字图腾上海总部地研中心工作。其他人,都是参与过这个项目的预研的人,包括理论设计,这个技术的应用方面的咨询会议,实验设备和材料的采购等等方面。不过他们中间绝大部分都不知道到底进行地是一个什么样的项目,甚至没有接触到项目的名称。那个研究方案现在是总部研中心正在进行的,不过由于不是重点攻关项目,目前进度好像不是很快。具体如何,我也不知道,这份东西是在我的权限以上的。我没有办法调阅。呵呵,这也足够说明这份东西的重要程度了。因为项目经过一段时间了,今年他们前后离职的时候,也没有对这些有什么联想。而且,他们离开公司后。到底生了什么。这里完全没有资料。我们这里也没有办法对他们进行调查和监测,数字图腾日本公司和总部不同。掌握的资源还是很有限的。
苏柯想了想说:名单给我吧,基础调查我找人来做。至于那个项目到底是做什么地最好还是弄清楚。当年我在学校里读书是政治任务,成绩不好,把你老爸惹毛了好几次,这个事情还是交给你吧。
吕璇呵呵笑着,点头说:我去问问。神经计算理论从名字上来听好像有点意思。
苏柯说:你们自己要小心。要是任何环节里真地有问题,那你们说不定都会有危险。我调阅班林的资料,是局里地标准程序,调阅记录是半公开的。而且,那个班林一直外勤,我也不知道他再哪里,班林现在很得郝林声的宠爱,因为班林在跟踪监视方面非常有天赋。他的绰号是千面人。我不希望是我们这里内部出问题,但是我告诉过你,我们这里没有巧合和侥幸。
阿翔接过了话头,说:中校你放心,吕璇的安全是我们的最高任务。
吕璇呵呵笑着,说:我会小心的。对那些人的调查需要多少时间不会很短吧。
苏柯耸了耸肩,说:在日本境内进行这种调查,要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还是有难度的。我要调3个到4个审讯,盘问和心理战术专家来。还有一个行动小组。还好现在在演习期内,虽然要调动人手,但是我可以让海军和其他部门的人来帮忙越多人踏上日本国土捣乱,那帮家伙就越开心。配合一些掩护活动,应该可以掩饰得很好。你一周后到下一个联络点和我联系吧。就算没有完成全部基本调查,至少也应该有些资料可以给你了。我再跟你说一次,行动和调查工作,还是让我们来,我们是专业的。你的确很有才能,我希望你能够将精力集中在思考和分析方面。比所有的问题更重要的,是你的安全。
苏柯在结束通话后松了口气。现在,日本这里的局势很混乱,虽然是可以利用的,但也同样有着很大风险。苏柯虽然提醒了吕璇,但是,苏柯仍然有些地方失算了。他并不是无法查阅现在那个班林的位置,而是在现在这个时刻,他的权限不足以查阅班林这个家伙的位置了。班林被匆匆调入高等事务局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而他的化妆能力和跟踪,潜伏,监视和与之相应的摆脱监视和跟踪的能力正是极为重要的因素。就在这次威胁2o3o演习中,有一个演习项目就是让一个已经受到监视的情报员将一份情报送回国,这个扮演被监视的情报员的人早就来日本了,那份什么内容也没有的情报也准备好了,关键就在于在日本的紧密监视中,接应这个情报员,并且将情报传回国内,班林就是因为他的特殊技能非常适合这项工作而被调入高等事务局的。实际上,班林在中国潜艇突袭东京湾后的当天就来到了日本,昨天,他已经身不知鬼不觉地和那个情报员接触过并且拿到了那份情报。现在的班林是整个高等事务局的红人,只有3个人知道他的具体位置。而苏柯调阅班林的档案的行为,则被局里记录下来,作为极大的威胁来对待了。苏柯是不可能有泄漏情报的倾向的。而苏柯为什么在这个敏感的时刻调阅班林的档案,则成为了局里内部秘密调查的一个项目。非常隐秘也非常紧急的项目。
为了不让苏柯有任何怀疑,虽然对苏柯的调查已经开始,但是苏柯提出的所有调查项目都在第一时间被通过了。他所要求的心理战专家,刑讯专家等等人,以及一整个行动小组都迅通过各种渠道进入日本。甚至在苏柯要求之外,还有另外一个行动小组局里将苏柯的自动的行为是为掩护班林顺利撤出日本的一种掩护。于是,苏柯这里的行动,是不是被现,并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