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局众人答应了方武的诉求,之后方武却并没有明确告知他们需要做什么,只是带着黄天等人吃吃喝喝,玩玩乐乐,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时间飞速流逝,转眼就到了方圆大会召开的日子。这天方武方文领着镖局三人早早来到了会场,方武率领一票方族人坐在前排,而方文则带着黄天众人坐在最后面一排。在他们之后,孩子,老人,孕妇,壮男,各式各样的人都来到了广场上。人们接踵而至,各自找好位置坐下。不到一个时辰,数不清的方圆两族人便占满了整个广场。人群喧哗吵闹,好不热闹。
但奇怪的是,就算广场人多座位少,广场也有好多人站着,但仍然有很多位置没人去坐。这些空出来的地方将会场分割开来,好比一张圆饼被分成许多块一样。最明显的就是中间一趟空位,左边全是圆脑袋,右边都是方大头。
晚笙看这些大脑袋看得眼睛都花了,短时间是认不出这两个形状了。在后边坐着实在有些憋屈,便闹着要去前面坐。方文则是尴尬的摇摇头,原来是自己的级别不够,只能呆在后边。
不多时,会场中央传来三声钟响。顷刻间,乱哄哄的人群安静了下来。镖局众人赶紧伸着脖子顺声音看去,只可惜他们坐的太远,只能模糊看见是两个人走了出来。刘畅眼神好,能看得出来是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这两名老人,一圆一方,一高一矮,一胖一瘦,正互相搀扶着从听音殿里面缓步走出。
刘畅问方文道:“这两位老人家是谁啊?”方文连看都没看就回答道:“哦,左边那位老人是我们方族的长老,右边的是圆族的长老。”
在方圆两长老身后各跟着两名侍从,总计两男两女,在族长身后低着头默默跟着。方圆两族长分别走到听音殿两侧,随后跪伏于方台之上,五体投地,口中说着祈祷之词。紧接着又是一声钟响,听音殿前方出现一个黑洞,一个披着红布的庞然大物从洞中缓缓升起。
待此物完全露出,两老人起身站立于此物两侧。方族长老开口说道:“辛苦诸位再度于圣石前相聚,我等自圣人以来,始终秉持人人自由,万物平等的信仰共同治理我们这个国家。在我们的共同努力下,方圆国一片欣欣向荣。今天也是我们反思过去,展望未来的日子。希望诸位畅所欲言,各抒己见。”
方族长老虽年过百岁,但声似铜钟,即使黄天等人身处在会场最后一排仍听得一清二楚。刘畅深感疑惑,为何离这么远也能听得如此清楚。方文在一旁解释说:“你们可看见殿前那几道围墙么?那些都是由特殊材料砌成的,能将声音放大并传到远处。”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不然还以为这族长是什么神人。就在此时圆族长老高声喊道:“请圣石!”众人抬眼望去,只见那四名侍从将红布撤去,一块巨大的石头完整的显现在众人眼前。这石头高约两丈,宽约一丈,下圆上方。一半黑一半白,白的那面犹如冬日初雪,给人无限的美好遐想。黑的那面好似无底深渊,只看一眼就要被吞噬殆尽。这两面无论那一面都散发着耀眼的光,告诉人们此物神圣不可侵犯。
方族长老见一切准备完毕,便转头对圆族长老说道:“圆老,值此举国盛会,您没有什么要说的么?也好激励一下后辈。”圆族长老白了方族长老一眼,心中似有不快,表情严肃,压着声音说道:“近日方圆国事务繁多,老夫并没有虚言碎语,大会现在开始。”此话一出,会场内再次传来三声钟响,这方圆大会就正式开始了。
方族长老从怀里取出一张纸,老人家眼神还挺好使儿,按着纸上写的高声念道:“这第一案,乃是方刚购置钢材案,此一案,纠缠数月,争闹不休,请有关人等前台辩论。”
话音刚落,两名方族人跑到了台上。前头那人,身材魁梧,膀大腰圆,抬着头挺着胸气势汹汹。后面那人则不然,那体格比看着黄天还矬,皮肤黑的快赶上煤了,佝偻个腰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圆族长老伸手示意两人站在听音石两侧,和蔼的对二人说道:“两位,还请各自陈诉一下事情原委吧。”
身材矮人那人先开口道:“我叫方勇,这人买了我家的钢,却不给钱。”
“几个月前,这人在我家买了一些钢材,说是要打几副农具,可直到打完了也没付给我钱。”
“我多次追要,他都不给我。他与他理论,他都不接。我没办法,就算倾家荡产我也要来这方圆大会,让圣石来惩罚他!”说这话时,方勇恶狠狠瞪着对面,眼中的怒火溢出了眼眶,说的每一个字都使尽了力气。但可能是过于气愤,好好的的一番话愣是中断了好几次才说完。
方勇说完,轮到了对面开口。那人并不似方勇那般情绪波动,而是微微带笑,不紧不慢的说道:“大家早上好,我叫方刚。请听我慢慢道来,事情是这样的,在去年八月,我在方勇家订购一百斤钢材。然而他卖我的却并不是钢,而且这批货导致我在后续的工作上屡出问题。这理应算作是欺诈行为,所以我有权力不付钱。”
方刚这番话铿锵有力,抑扬顿挫,饱含深情。等两边阐述完毕,场下人也开始了争论,一时间叽叽喳喳,吵得让人心烦。后排坐着的刘畅也完整的听完了两边的话,他本以为这方圆大会应该是讨论国家大事的,没想到这种鸡毛蒜皮的消失也要闹到这里来。黄天则是听都没听,一直在座位上游荡,似乎在寻觅着猎物,晚笙更是直接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