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说什么?”江浩皱紧眉头不知道王皓突然说起这些的意思。
“几代人的努力都化为虚影,无数人成为这头骇鸟的腹中食,可最终这头永不落地的凶兽还是被折断了翅膀轰然落地,落地时溅起的尘埃遮天蔽日,半座森林也因此消失。”说到这王皓不紧不慢地拿起一旁放着的水壶喝了一口,但他的目光始终看着江浩的眼睛。
“他是被一个和尚杀的,几代人毫无作为的赴死最终被一人解决,你说可笑不可笑?”王皓神情中有一丝凶戾一闪而过,“在这个世道里,你想要守护你想守护的没那么容易。无论你拥有如何的千军万马,可最终你也只能孤身迎战,那你注定不能成为他人手中的一颗棋子一粒筹码,你必须要做的,是那个坐在场边喝着好酒看着护栏内猛兽撕咬的那个观众。”
“只是观众吗?”江浩扭过头露出不为人知的微笑,也在这时大帐的厚皮帘被突然掀开,刺骨的寒风迅速涌入将二人冻得打了个寒颤。
“北江那边有动静,派往侦查北江的探子回报说是昨夜有异动,恐怕他们决定要反击了!”霍子期急切地走向二人同时将手中的情报扔给了江浩。
“穆勒沁亲自来了?”江浩接过情报看了起来,渡口漠北的驻军粗略估算不足五百人,只是些麻烦但按理说对他们构不成致命的威胁。
“有这可能,但穆勒沁现在估计在龙须口,他没那么快能攻下。”王皓起身说道。
“那他要是放弃了龙须口呢?”江浩抬起头将情报扔向脚边的炉火中冷冷反问。
“漠北这次南下就是孤注一掷,现在是他们绝佳的机会,如果穆勒沁撤军那么北江又将成为一道天险,可他们已经为这道天险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穆勒沁要是这么做那么以前的一切都白费了,即使是天可汗他承担不起这样的责任。”霍子期也说出了自己的理解,但很快他就话锋一转,“但是漠南反叛,穆勒沁也明白一旦后方有失那么自己就变成了一个饺子被两面夹击。所以我想穆勒沁可能早就料到漠南会反所以留下了左王庭还偷偷藏了那一支骑兵来制衡,如果不是我们漠南的叛乱估计已经结束了。而现在,这些留在这的漠北人估计也在赌,赌他们能坚持到穆勒沁攻下龙须口回援。”
“他们对南边一无所知,怎么敢相信穆勒沁能轻松在南边扎稳脚跟?而不是被困在南边甚至兵败?”江浩不可思议地说道。
“如果只是寻常人那自然不信,可他是穆勒沁,那是自古以来唯一的天可汗。”王皓将擦拭好的剑重新拔出寒光四起,“他的话就像是天喻,就好比你让山阵孤军镇守天原峡,他们明知九死一生仍然慷慨而往,有些东西是不需要解释的。”
“在他们眼里,穆勒沁就是神,他们要做的就是坚信自己的神,他们相信神是无所不能的,相信他们的神不会将他们抛弃。”霍子期认同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穆勒沁确实已经带领着自己最精锐的六百狼骑亲卫正在朝大营赶来,距离目的地已经不足五十里。这一趟他并没有带上所剩无几的白狼骑,甚至胯下的坐骑都换上了漆风,这是他给狼部最后的交代。
从兵发雁北再到如今,狼部的族人几乎可以说是死伤殆尽。他曾信誓旦旦的要带领着群半兽说要让他们回到南方过上南方人的生活,可如今他们却都为自己而死。
“可汗!还有五十里就到大营了!北岸渡口驻军说漠南人封锁了整座大营,前方斥候来报大道上有士兵的迹象恐有埋伏!我们是否要从侧面绕开大道?”一位斥候从前方迅速跑来然后掉转马头跟上穆勒沁的速度汇报。
“绕道?这世上只有别人绕着我哪有我绕着别人的道理!就算凭空多出一座山,只要出现在我行进之地,也要把山凿开!传令全速前进!天黑之前我要看到也门的人头!”
穆勒沁嗤之以鼻,他的怒火正在胸腔中熊熊燃烧,他现在要做的也是唯一必须做的,那就是把这股怒火点燃整个漠南,他要让背叛者付出沉重的代价!
穆勒沁侧脸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在他身侧,乌达力紧紧跟随着,一路上他放佛变成了哑巴没有说一句话,而穆勒沁也很配合的一言不发两人就这么心照不宣的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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