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开始了,事先位于各个阵地的联军开始如潮水般进攻,整座漠北大营都被团团包围,联军开始向营寨上攻去。
而就在战斗开始时,又有一股大规模的漠北军从一片树林中冲杀而来,从背后朝一伙联军杀去,而联军也给予回应,各路兵马也竟然立即有序的让后方军队调转为前军对抗。
“果然如此。”余天正看着这一幕露出自信的微笑,他早就认为在雁北的十几万漠北军抛开镇留在各处的守卫起码还有数万,绝不可能都在这一座大营之中。
而那片树林他也遣人探查过,并没有发现痕迹,他一开始很是疑惑,但他后来想到,这可能是一种假象,有一种结界能隐蔽驻军形成假象,但这种结界所消耗的气太多了,只能短时间使用,而且还容易被探查。
但探查整片雁北南部不太可能,而自己派去的侦察兵可能也没有注意,但他一直都为这个可能留了一手。
一瞬之间,战场分割成两处,两边都陷入交战之中,步兵捉对厮杀,弓弩手在混战中难以发挥拔出军刀加入战场,而骑兵在空地上到处游荡寻找一剑封喉的机会。但相对而言,雪地之上漠北的骑兵更加得心应手,漠北人习惯了冬天,他们本身就善骑射,所以更加的迅速凶狠,不过联军的优势就在于吃饱了饭且人数占优。
“尽二十万人的战争真是百年一见。”
余天正身后走来一个人影,是王旻到了。
“我已经让我的人守在那了,过来与你看看这壮观的场景。”他们身处在一座山丘上,视野良好的能看见整座战场,王旻直视山下,黑压压一片,几乎填满了这片平原。
“我也不想,但我不想再等了,要是穆勒沁来了,那一切未可知,要是他不来,也不能干等着。”说到这余天正的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你昨天又与那王皓饮酒了?”
“喝了一点点,放心我心里有数。”
“少和那些将军们来往,为了你好。”
王旻没有答话,二人也沉默了下来,直到过了片刻。
“有把握吗?”
“我不知道,那头狮子心里想的什么我猜不到,只有五成。”
“五成?不过也是,一个敢孤军攻君临的疯子谁能猜到。不过你敢打只有五成胜率的仗,还真是让我意外啊!”王旻转头笑看着余天正。
“师兄。”
余天正也回过头看向他说道:“对付不行常事之人自然不能行常事。许久没有听到你叫我师兄了,师弟。”
“潭山一别后,就再也没见过面了。”
“你若是随我一起,也不会像今日一般处齐侯之下不得志。”
“没法啊,我虽出身贫寒,流浪半生,但也就学会了这么一个道理,谁给我吃的我就跟谁,师傅如此,齐侯亦是,何况你要做的事注定了你我的路注定不会相交。”
余天正哑然,想起了许久之前,他与王旻共学于私塾,日夜相谈,最终因为年少,不留神将自己的梦透露了给他。
“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啊。”余天正看着前方对王旻说道,又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师兄,你知道几乎不可能的。”
“你也知道,你以后的路会很难走!”余天正声音低沉,他被说到了痛处。
“那不一样师兄!”王旻嘴角张开又闭上,不知当不当说,但最后他还是一咬牙。
“师兄,你的大夏,亡了三百年了啊!”
余天正全身一怔,原先高傲自信的样子一瞬间萎靡了下去,神色露出疲惫。
“国家虽亡,但国人不亡。”
王旻看着固执的余天正,眼神中带着绝望,他心里清楚自己无论如何都无法打消这位夏朝后裔的复国之念,但复国何其困难,更何况是三百年后的如今,有几个人还记得那大夏。他所担心的就是余天正在这条路上一直走下去,而路的尽头是死亡。
二人都各自不再说话,放佛这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一同重新看起了战局,二十万人的厮杀此时在二者眼里都激不起一点浪花。
既然这是他此生唯一的信念,那就尤他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