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兄的意思是?」谢苍目光闪动。
但谢苍很快反应过来,脸上的不解,瞬间被笑容取代。
颇为感叹道,「不愧是苏兄,原来是等这啊,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势必给予反击。」
「呵呵,那是自然,毕竟这位东州牧下的可是血本,舍弃一个余彪,保全整个东州高层,按理说你来我往吗,总要回点礼才对。」
苏祁安淡淡说着,将手中的账目文本放在一边,根本没有半点重视意思。
别人不知道,但苏祁安可是相当清楚,真以为这次袭杀,仅仅只是余彪一人所为,和其他人没有半点关系?
要真这么想,苏祁安早就被坑死不知多少次了。
余彪的出手,在苏祁安的意料之中,这次钓东州高层的大鱼,其中之一,就有余彪。
苏祁安人刚到阳莱县时,对东州高层的大人物基本上调查清楚。
余彪性子狂妄,桀骜,有手段,铁血,但不是傻子。
在州城寻一处位置,袭杀苏祁安,明知苏祁安是监察使身份后,依旧执意刺杀,不用想背后是受到指示的。
在结合搜查余彪府邸,所查到的一切,更证实了苏祁安的推断。
除了那些常见的金银财宝,在密室内发现的三箱账目文本,大部分都是有关于余彪和一些不法商人的利益往来。
再就是东州一些兼并百姓土地的各种房屋地契,强买强卖,外加十几条无辜百姓的人命。
就这几条罪状,够余彪死上十几回了,换做一般人,肯定会觉得正因如此,为了防止苏祁安查出他背后的不法勾当,所以才会冒险走杀人灭口这一步。
这么一看,确实很合理,但他们都忘了一点,这三个箱子内牵扯的房屋地契,人命案,不是东州城内,而是东州后九郡。
相当说,余彪所做的勾当,已经遍布整个东州后九郡,以他州尉的身份,不惊动周子斌、冯南两位上官,这显然不可能。
而且在这些账目文本中,以及所谓的书信往来,都是一些已经伏诛人员,怎么看都是刻意增加的。
也就是说,将随时可能会爆的账目,全部推到已经身死的余彪身上。
反正对余彪来说,一个已死之人,身上多一件脏事、恶事,又有什么关系。
反而保护了东州其他高层世家,用余彪的死,换来东州高层的安全,这笔买卖是很划算的。
而余彪之所以愿意做,也是为了保全自家人罢了,否则在当时周子斌也不可能迅速对其家人,做流放决定。
流放罪算是很重的,但相比较全部处死,至少有几分保命的希望。
但谁都没想到,苏祁安会当众插手,不仅没有将余彪的族人,全部流放,反而根据律法有罪者流放,下狱,无罪者当场释放。
如果地下的余彪知道这事,会做何种感想?
这次看似苏祁安落入下风,危机四起,但双方这次无形的交手,苏祁安还是有收获的,至少摸到了他们的一些底,接下来,就轮到他开始反击了。
外界的谣言依旧四起,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些谣言陆续都是分布在监察府必经之地。
看样子是想凭借这种声势,想要逼苏祁安出面,讨要一个解释。
可对这种四起谣言,随着谢苍进府后,就像平息了,监察府内一片寂静,仿佛外面的谣言和他们没有半点干系。
就在幕后操纵之人,想着冒险更近一步,添一把火时,忽然,一则东州首富沈万福回州城的消息,迅速传遍开来。
如果按照以往,沈万福回州城,这消息确实会引发一些轰动,但也只是属于正常传播,远非现在
,几乎将州城半数的目光吸引。
因为这次沈万福回城,并未回自己的府邸,而是直奔监察府,当着城中百姓的目光,当众请求见监察使一面。
沈万福在监察府门口没有等多久,随着府内传令,沈万福一人毕恭毕敬的随人进去了。
这一幕,彻底在东州城引发巨大轰动,所有人都知道,沈万福这次求救,就是为了他那个宝贝儿子。
沈家小三爷沈阳,连同余彪、卢文亮,伏击袭杀监察使。
这事早就传遍了,余彪极其族人,以及卢文亮的处理,早就结束了。
卢文亮没有意外,革职查办,随即流放,唯独沈家小三爷,被抓入监察府后,迟迟没有公布。
随着沈万福的回来,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位监察使要等的人来了。
沈万福进监察府内,外界,有关对沈阳的处理,可谓议论纷纷。
那种议论,反而大过了所谓的谣言,谣言这玩意,一开始主要图一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