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种情况有多久了,”林汐指着蹲在地上和尸体热情聊天的简易,“才让你看着一会儿就发癫了?”
赵子超苦着脸:“我也不知道啊,突然间就聊上了,对着尸体就是一阵输出……”
虽然这种事看起来很奇怪,但发生在简易身上,只能说毫无违和感。
“啧,你躺这是给我面子,我和你说话是给足你面子!你可不要不识抬举。”简易自顾自地对着尸体一顿碎碎念,见她不搭理,一下子站起身来。
“师父,那现在我们能走……”
“小赵,给我找把刀来,”简易突然恶狠狠地说道,“正好教你们人体结构怎么画。”
话音刚落,圆桌四周的蜡烛猛地爆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那明艳的火光似乎在威胁他:你敢动我就敢烧。
“什么情况!”赵子超虽然吓了一跳,却并不怎么害怕,因为鬼被正常人用嘴炮说的不耐烦了,这还是头一次……
简易双手插兜,显然放弃了先前的想法:“果然有不一般的存在啊,也不枉我说了半天废话……”
他当然没指望这女孩突然气愤地跳起来扇他一巴掌再骂一声“混蛋”。
但如果这招真的奏效了,至少能说明一个问题:
这间别墅里的鬼怪很在乎这具尸体的完整性。
趁着简易自言自语的时间,林汐绕着桌子转了一圈,随即做了一个决定:把桌子移开。
搬动尸体很可能会引发某种不为人知的危险,想要从她身上得到线索,也只能把阻挡视线的障碍物清理开。
所以简易并没有反对她的做法,他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站在一旁继续碎碎念:“加油,加油……”
像极了拔河时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观众。
“师父你好歹来帮一下忙吧!”赵子超抬起桌子的一边,大声吐槽道:“你这也太偷懒了吧!”
简易毕竟是个懒癌晚期患者,平时连游戏都懒得打,怎么可能主动要求当苦力。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事若关己,也懒得理。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其实桌子的重量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那么大,密度如此小的圆桌,一个人搬都绰绰有余。
移开桌子后,女孩的尸体就在他们眼前暴露了出来。
她上身穿着一件蓝色短衫,下身则是一袭黑色半短裙,与历史课本中描绘的进步青年形象几乎完全重合。
林汐蹲在地上,检查着女孩衣服上的细节,她将目光移向了女孩肩上的黄色标志:“这……这是校徽?”
借着微弱的蜡烛灯光,简易勉强能看清楚绣在校徽上的小字:立藤女子学校。
“是吗?那我还偏要……”
“住手啊师父,这是犯罪啊!”赵子超急忙制止了简易疯狂的想法,他太了解自家师父了,为了找线索可以不惜一切代价。
别说脱一件衣服,就是把尸体当场解剖了,估计他都做的出来。
烛火摇曳,女孩脸上依旧挂着僵硬的微笑。
她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似乎专注地注视着某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