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想让他们父子和好!”杨艾见被揭破,只能老实承认自己不止说了几句。
“那样的一个爹,那样的一个妈,你告诉我为什么要和好?你自己也嫁出去了,过你自己的日子不好吗,为什么非要跑过来按着我们磕头?”
谁知三姐一听,登时换了一副认真规劝的语气,竟然真的解释起为什么要和好,“咱爹就算做的不对,出发点也肯定是好的,他是个老的……”
“你别说了!”三姐夫见杨东升被气的脸色都变了,赶紧制止,可是已经晚了。
杨东升这个气,老王八蛋都把日初害成那样了,她竟然还在替那个老王八蛋说话,而且话语里还在劝杨东升,
杨东升拉着三姐来到杨日初的门外,“你自己看看!日初直到现在还吃不了馒头,吃不了米饭!从医院回来之后,一步房门都没出过。你想让他们父子和好,你怎么不用自己的命让他们和好?是不是把他,把我,都逼死,你才会满意?”
“我嫁出去了,不算这个家的人了,要不然我情愿用我的命让他们和好!”
“你嫁出去了?好,我让你重新变回这个家的人!”杨东升冲三姐夫一指,“想回矿上吗?想回矿上,你就回去办离婚,离完婚,我马上让你和你大哥回矿上!想重新变回这个家的人不是吗?我满足你的愿望,你重新变回这个家的人!”
三姐愣了一下,然后直接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既不走,也不说话,就是哭,她倒是不傻,“呜呜呜……”
“你不是情愿用自己的命,让他们和好吗?我让你实现愿望了,你哭什么?回家办离婚啊!你不敢,你也知道自己一旦回来,就是什么下场,是吧?用别人的命给自己立牌坊,康他人之慨,你倒是大方!轮到自己身上,才觉得疼了!日初好心帮你干活,你反手就把他卖了!你怎么是个人的?”
“我想死,我想死啊!”三姐坐地上突然嚎叫起来,弄杨东升一度还以为三姐终于悔悟了,谁知紧接着就听三姐喊,“他是个老的,他是个老的啊!你不能那样对他……”
杨东升刚才的话,全喂了狗了。
“去死,你去死,你死了大家都安生了!整天说死,你怎么不真去死!”杨东升回屋抓起罐头、水果,噼里啪啦全砸在了门口,“滚,给我滚出去!”
三姐夫把三姐拉出了杨东升家,才终于结束了这场闹剧。
出了杨东升家的大门,三姐仍然大哭不止,三姐夫把三姐按到自行车后座上。
杨东升看到自行车骑了没多远,三姐夫就忍不住了,下车直接给了三姐一个大嘴巴子,把三姐抽的直接从自行车后座上掉下来。
三姐立时不敢哭了,自己乖乖上了车后座,逐渐远去。
这种情况下回到家,三姐肯定少不了挨揍,不过这都是她自找的!
她这种人不值得可怜!
杨东升回到屋里,坐了半晌,却觉得越坐越气,时间长了脑仁都疼。
原本在河东计划好的事,现在也想不起来了。
列夫·托尔斯泰在《安娜·卡列尼娜》的开篇中有句话,叫“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这位贵族出身的大文豪,不知道曾经经历过什么,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
杨东升不指望家庭幸福,只希望他们别拖后腿就行。
可是偏偏这些奇葩,一个个不是蠢,就是坏,或者两者兼具。
每年春节,别人过节,杨东升是渡劫——我上辈子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爷要这么罚我?
杨东升勐然醒悟过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走到了杨马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