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呢？”

“烧了，这种东西不能留的。”

“内容是什么。”

“上面说，让我到这个地址，把里面的人都杀了。”

“你就这么直接翻进来，不怕自己打不过？”

平谷的眉毛抽了抽：“……这院子我来过，知道这家里只有一个老头了。”

“你怎么会知道？”

“两年前我接到过一个单子……任务就是让我杀了这里的人，我已经踩好了点，但是没想到，还没有动手，他们便已经被人杀了。”

本来死气沉沉地坐在院子里的老头听到这句话忽然跳了起来，他冲到平谷身前，猛一脚在平谷脸上留下了一道带血的印痕：“畜生、畜生、畜生！！！！”

何昌在身后拉住了老头：“大爷，您别激动，您家人的案子，肯定要结！他虽然来过，但并非首恶元凶，待问出了首恶，一定给您老一个交代！”

原本呆滞的平谷脸上多了一丝生动的味道，带着一丝愧疚和痛苦。

“当年，你是否看到是谁动的手。”

“……是的。”

“是谁？”

“……是罗开。”

徐继眉头一挑：“他既然已经给你发了任务让你来杀人，为何又要自己动手？”

“我不知道。”

“你没有问过？”

“他是罗开，是青龙会的白纸扇，我只是个杀手，我还不想死，如果让他知道我知道了他的秘密，我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老头又叫骂了起来：“畜生、畜生、畜生！罗开那个畜生！那可是你的侄女啊！！”

何昌脸上惊喜、愤怒、震惊交杂在一起，尉迟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不过更多的还是宽慰。

何昌急忙问道：“老人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头子眼泛泪花双膝跪地拉住了何昌的手：“你们是官差吧！你们一定要抓住罗、为我一家三口报仇啊！！”

何昌手忙脚乱地将老人扶了起来：“您起来，慢慢说、慢慢说……”

老头子说到：“……那罗开，是我的妻弟，年轻时候便不学好四处厮混，我那时候也总是接济他些，后来没想到他不学好，竟然加入了黑帮！”

“我虽然是怒其不争，可是我那妻子最宠弟弟，家中来往也从没有断过。”

“我那时候就觉得奇怪，因为罗开实在是太黏着我的妻子了，可是他们毕竟是姐弟，平时除了过分亲昵一些，我妻子也没有什么异常举动，我也没有往旁处去想。”

“可是随着我那闺女一天天长大，罗开来得也更频繁，我一开始只以为他是爱护自家侄女，可是、可是，后来有一天，竟然被我撞见了他在我姑娘闺房外偷窥！”

“他被我抓了现行，非但是不知羞耻与悔改，反倒是说，我已经娶了他姐姐，便要补偿于他，将女儿嫁给他，这世界上岂有舅舅向自己侄女提亲的道理？！”

“我妻子知道此事，一开始并不相信，她是极宠溺自己的弟弟的，为此甚至与我大吵了一架，后来那罗开竟有脸再度上门提亲，我妻子这才如梦方醒，与我一同严词拒绝了他。”

“为了断绝他的心思念想，我们便招了一个女婿上门，可是新婚刚过，便、便出了……”

说到此处，老爷子涕泪横流，泣不成声：“那个！那个畜生！竟然还有脸过来奔丧，我玩玩没有想到，竟然是他下的手，竟然是他下得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