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泽真的吓呆了,他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秘密会被人发现,而且是被苦主自己发现,在他看来,自己做得简直就是神不知鬼不觉,怎么会被发现呢?
他甚至忘了去反驳。
还是余凤脑子更快:“徐继,你在说什么鬼话,什么断你前程,你考不上举人那是你自己水平不济,干我们何事?”
徐继的脸冷了下来,他如今已经不在乎仕途上的进步,可是曾经的伤害却不会被遗忘。
寒窗苦读十余载,事到临头却被人窃走了上进之路,这种绝望,如何能够忘记?
“……我有的时候会想,余凤啊余凤,如果你的才思和你的嘴一样优秀该多好,那样一来,他就可以去窃你的文章,而不是来断我的前程。”
余凤的脸涨成了一个紫茄子:“徐继!你、你、你……”
徐继抬起左手反手扇在余凤脸上让其倒飞出去栽在地上,在地上滚了三圈,张嘴吐出来一颗断牙:“徐继!我要告你,你当街袭击秀才,这是要褫夺功名、流放……”
徐继猛一瞪眼,将余凤下面的话吓了回去:“功名?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在乎功名?你若是再在那里狺狺狂吠,我就以当街殴打朝廷命官的罪名将你押回靖安司,我倒要看看魏家会不会为了你去我靖安司要人!”
朝廷命官,本指七品以上的朝廷官员,像是九品通常只能被称为“吏”,但是靖安司不同,但凡靖安司中人,无论品级再低都是官身。
余凤一句话都不敢说了。
徐继转向魏忠泽:“现在该好好算算我们的账了。”
“我……”魏忠泽手脚并用向后挪蹭着,却被徐继踩住了衣角,趔趄着倒下:“我可以给你钱,给你很多钱,你放过我!”
他几乎已经哭了出来——哦不,他已经哭了出来,涕泗横流,嚎叫着,弄得手上连上全是泥土:“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让我父亲弄死你!”
看到这一幕,徐继心中是又好气又好笑,自己的前程就是被这么一个货色断掉的?
“别嚎了!”徐继大吼一声,魏忠泽的哭嚎顿时憋了回去。
“你今天出城来做什么。”
“踏青……”
“现在是重阳刚过,不是清明刚过。”
“我说!我说……东面有个庵子,听说那里的姑子味道不错,所以我……”
“呵,倒是有闲心,你们家和薛家的梁子还没过去呢,你胆子倒大。”
“薛家?那群缩头乌龟……”
“你吃的药,哪里来的。”
“我……”
徐继皱起了眉头,活动了一下手腕:“哪里来的?”
魏忠泽叫到:“别动手别动手!我在想啊,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来,这药是我爹给我的,他给我我就吃嘛!”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多方打听,徐继已经猜到魏忠泽吃下的乃是大荒落·第九品·书生的药。
想到这里,徐继冷笑一声:“嘿……书生,这种药的能力,详详细细地告诉我。”
可能是由于受到了惊吓,魏忠泽的话颠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语,徐继好容易才梳理出了脉络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