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却渐渐觉得有一种名为责任的东西压在了他的肩膀上,靖安司的置司,也不单单只是一种助力了。
“那你呢,你为什么加入靖安司?”
何昌沉默了一下:“……为了我哥哥。”
他继续说道:“徐大哥想必也听尉迟大哥说起过我哥哥的事情。”
“何泰?”
“对,我何家其实算是世代从军,我爷爷是京营中的五品武德将军,父亲则是茵了靖安司正七品总旗,只是我爷爷虽然长寿,八十七才故去,可是却是老来得子,六十八岁才有了我父亲。”
“我父亲虽然是少年成家,可是在我刚出生后不久,便在一次清缴隐秘教团的行动中因公殉职,我爷爷也在那之后故去了。”
“爷爷是五品武将,虽然不能世袭,但是朝廷念在我父亲因公殉职,因此便开恩,可使我家茵一子在京营中为七品把总。”
“为了避免与我相争,我哥哥便加入了靖安司,而我则是去往了京营……那已经是七年前的事情了。”
“直到两年前,我才听说了他被捕、被处死的消息……但是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那些事情是他做的!”
“所以我借着父亲生前的人脉,回到了靖安府,加入了靖安司,就是为了能够亲手查清当年那件案子的真相。”
徐继听了,不由得点点头:“这件案子我记得是尉迟大哥亲手经办的,案卷也都在库中存着,可有什么线索?”
何昌叹息一声:“……没有,这一年多来,我反复看过案卷,也和所有涉案人员都接触过,但是……没有发现新的线索。”
徐继心中叹息一声,他能够理解一个人不肯相信自己的至亲之人会残杀另一个至亲之人,这种情况想一想便足以让人悲痛:“……虽然这么说可能不太好,但是,关于你哥哥的案子,如果说并非是他做的,你有什么根据么?”
“是玉佩。”
“什么?”
何昌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是这玉佩,它是我母亲的陪嫁。”
“……我去领我哥哥的遗物的时候,发现它就挂在我哥哥的衣服上。”
“……你是认为,如果是你哥哥做的,他不会还把玉佩带在身上?”
“对,按照案卷所说,他当时只是半疯,而并非是真的疯了,还没有丧失人类大多数情绪,一般来说,案犯如果不是有特殊癖好,不会收藏、收藏死者相关的物品。而一旦收藏,那么通常会收藏每一个受害者的物品。”
“而在你哥哥的遗物和案卷中、并没有发现相关的迹象?”
“是的。”
原来如此,要是这样说,何昌的怀疑的确有道理,一个亲手杀掉自己母亲的人,又没有相关癖好,不应该将母亲的遗物随身携带。
“既然卷宗和人员都问不出什么,就只能从别的方向下手了——你可查过近两年靖安府及周边府县、可曾出过类似的案子?”
何昌眼前一亮:“……还没有,徐大哥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是我哥哥做得,那么真正的案犯还没有抓到?”
徐继点点头:“嗯,既然没有抓到,那么他可能就会持续犯案,这一点,不妨去找夏饵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