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继也是一惊,开大门迎客,可是极为郑重的礼节,不过他也只是一惊罢了,站在那里坦然受之。
正当面,薛礼快步走来,作出一副极热情的神态:“诶呀呀,续之兄,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徐继也热情地笑起来,拱手说到:“还未恭贺叔达兄高中解元,是鄙人失礼啊。”
读书人之间,互相称字是礼节,不过按照现如今士林规矩,秀才见了举人是要称前辈的,可是无论是薛礼还是徐继,都没有这种打算。
薛礼上来拉住徐继的手臂,在碰到手弩的时候,神色微微一僵,随后不动声色地拉起她的手臂:“续之兄,快快请进。”
徐继心中并不怎么喜欢这种把臂同游的戏码,不过也没有表现出来,随着他一路来到了后宅书房。
二人分宾主落座,自有丫鬟上来倒茶,薛礼说到:“上好的蒙顶黄芽,续之兄不妨品鉴一二。”
徐继端起茶盏嘬了一口,趁着低头的功夫,他开启了望气能力,顿时心头狂震。
眼前的薛礼,身上的孽力之活跃,与许祥林和牛帮主一样,他也是一个六品以上的高手!?
六品什么时候这么不值钱了?
心中虽然震惊,徐继嘴上却笑着说:“叔达兄也知道,我自幼家贫,家中不备茶水的,这茶叶我只能尝得出好喝,具体是什么好法,我却说不出来的。”
薛礼叹息一声:“若说人之境遇,也是奇妙得很,续之兄虽然家贫,如今却已经是天子爪牙,皇室近臣,而我不过区区一举人,坐困家中啊。”
徐继并不意外:“看来叔达兄的消息颇为灵通啊。”
薛礼说到:“续之兄斩杀正七品叛军,整个靖安府内,有心人谁能不知呢。”
“既然如此,叔达兄不妨猜一猜我的来意?”
“……想必续之兄,是为了薛家的事情吧。”
“不愧是解元公,那不知解元公可有指教?”
“续之兄勿要戏弄我,指教二字我是不敢当的,不过薛家的一些勾当,我也知晓一二。”
“那在下便洗耳恭听了。”
薛礼整理了一下思绪说到:“薛家经商传家,如今已有近二百年,只比我薛家短了大约五十年。”
“不过与我家不同,我薛家世代经营的多为青楼、酒肆、珠宝玉器等产业,而魏家却主要以粮食、棉麻、丝绸为主。续之兄可知这两者有何不同?”
徐继说:“叔达兄考教我啊。以鄙人妄测,薛家产业以奢侈消费品为主,利润相对更高,但是相对来说不够稳定;而魏家主要是以大宗货物为主,虽然利润稍低,但是胜在这些产业都不会有太大波动。”
薛礼点点头:“不错,正是如此。大宗货物穿州过县,免不了与各地黑道白道打好关系,如果不然光是运输费用便足以让商家血本无归,而有些时候,光是打好关系也是不够的,还需要足够的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