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夷三族三个字,陆航原本已经蠢蠢欲动的能力顿时平息了下来,金主给的钱虽然是好东西,但是也要有命去花才行。
想到此处,他换上了一张笑脸:“诶哟,这位上官,这话说的,咱大庸朝境内谁敢对靖安司的动手啊,我这就让他们散了……”
徐继哼了一声:“慢着。”
陆航问到:“那个,这位上官,您还有什么吩咐?”
徐继目光扫过,手指轻点:“你、你、你、你,还有你,跪下!”
陆航的脸色有些僵硬:“这个……这位上官,你这是何意?”
徐继说:“你看我的脾气如何?”
陆航呵呵笑着:“上官的脾气,我想……应该是很好的吧。”
徐继也笑了:“没错,我的脾气的确是很好,可惜,我只是脾气好,我不是贱,别人骂了我,我的脾气也会变得不好。”
陆航终于维持不住自己的笑脸了,此次他带的人,除了这两个亲信百夫长之外都是他的亲兵,如果让自己的亲兵在此受辱,日后还怎么带队?
想到这里,他说到:“这位长官,我等都是卫国戍边的将士,如此折辱,恐怕有损于靖安司的声誉吧。”
徐继冷笑一声:“卫国戍边?靖安府三十年未闻鼓角之声,你等可有半分卫国戍边的功劳在身?卫国戍边我看是没有,聚众闹事倒是很有一番本事啊。”
陆航被这句话骂得面红如血,周围的军士听到这话也都纷纷骚动起来,看向徐继的目光充满了憎恨。
“长官,你也有亲眷家人吧,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呢。”
“威胁我?很好,我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反倒是你们,都有亲眷吧;这位千总,您在这城中,也该有家人吧。你们莫非以为,确认你们的身份,对我来说是件很难的事情么。”
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
徐继也知道差不多到了火候了,他若是真的继续追究下去,这些军汉恐怕真的会不顾后果地弄死他,到时候他们能不能得手另说,光是自己激起兵变这一条,都够他上一回刑场了。
想到此处,徐继展颜一笑:“开个玩笑,大家无冤无仇,我怎么会做到那一步呢。之前我点名的这几位,给我道歉陪个不是,事情也就过去了。”
军汉们包括陆航都同时松了口气,在路航的示意下,之前那个络腮胡子和几个军汉都上前来,其余人围成了一个圈,就在这几人要跪下的时候,徐继却虚虚抬手:“不必下跪,拱手即可,我之前说的也都是气话,诸位不要放在心上。”
这话出口,军汉们看向徐继的眼神就又和善了几分,仗势欺人的见过不少,得理不饶人的也不少见,但是这样占尽了上风却还能给他们个台阶的却就少见得很了。
于是原本是不情不愿地几人,躬下身去心甘情愿地冲着徐继行礼,口中说道:“上官大人大量,我等实在惭愧!”
徐继坦然受了这一礼,看着陆航说道:“让他们都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