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总旗执法如山,这自然说明了其冷酷一面,但是相对的,既然是执法如山,那么对于上命那也是会不打半点折扣地执行下去,因此二人只是拿出了千户大人的手令,将事情简略说过,赵总旗便将一应事宜一口应下。
这边的事情办完了,二人就又来到了府衙,本来靖安司衙门与府衙的距离就并不远,因此也就没有多花功夫。
两人亮出腰牌表明来意,不多时,便被迎到了后院会客厅,师爷与二人东西而坐,北面主位自然是留给府尹大人的。
双方互相见礼落座,尉迟开口问到:“汤师爷,府尹大人可还好么?”
那师爷看模样三十来岁,中人之姿,颌下三绺长须,有一种饱学之士的姿态,听尉迟如此问绿着胡须说到:“不必担心,府尹大人身子康泰,只是前日那一战有些消耗,因此如今还在休养。”
尉迟说:“那就好。”
汤师爷问到:“这位小兄弟……我记得是叫徐继吧,当时我见他文采飞扬,却两次乡试不中,心中还有疑惑,却不想原来是靖安司的人。”
徐继也暗自惊讶,每次乡试之前,按例地方官员要在考试前后设宴,考前设宴是为了激励众学子,考后设宴那就是庆功了,因此徐继虽然没有中了举人,也参加过两次宴会,不过他家无余财、文采也并不十分出众,向来不引人注意,没想到却被这个汤师爷记了下来。
以朝中不成文的规矩,一旦被受了官,那便不可再参加科举了,靖安司入职虽然只有九品,但情况特殊,个个都是朝廷命官;另一方面,文武殊途,徐继既然已经入了武官序列,从此就再无科举入仕的道理。
汤师爷这番话就是以为徐继早已经加入了靖安司,前两次乡试是以考生身份入场监视,所以才故意不中。这当然是合规的,只是作为府尹大人的心腹,这种行为对他来说就像是一种对他、对府尹大人能力的不信任,心中自然不悦。
听出汤师爷话里的含义,徐继并不直接开口解释,而是说:“在下舔列靖安司从九品阶下行走,区区下吏,文采飞扬之说,实在是愧不敢当。”
他直接亮明了自己的官职,为的也是打消汤师爷的顾虑,靖安司入职便必须是从九品,若他真的有六年、或者三年的靖安司生涯,此刻早该有正九品的身份。
汤师爷也想到了这一节,表情不由得缓和许多,开口问到:“二位这次带了千户大人的手令前来,可是前日一战,还有什么手尾?”
对于前日那一战,徐继也非常好奇,不过这几天实在是忙得脚不沾地,一直没有时间问,而现在显然也并不是个合适的时机。
尉迟说到:“这倒没有,只是昨日徐继兄弟入职考核做完,所捉人犯供出了一个消息。”
徐继心中暗自感激,自己刚刚并没有说得很清楚,尉迟看来也看出了对方的疑惑,因此又多加了一点信息进去。
汤师爷问到:“什么消息,竟然让千户大人动了手令?”
尉迟轻声说到:“魂鼎残片。”
汤师爷一惊:“果真?”
尉迟点头:“千真万确,我靖安司已用多种方式验证,确实是魂鼎残片,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