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污污……”
在热闹的吹打声中,队伍走到了山顶,停在大殿门前。殿内乌光一闪,一位红袍判官走了出来,皱眉道:“就一个?王爷不是让你们多多寻找么?”
“大人见谅,身怀阴脉之人实在少见,我们搜遍闽省也只找到一名女子。不过您放心,我们已经派出人手,撒网全国,很快就会有结果。”
为首的修士卑微至极,拼命解释着。
“罢了,大喜之日,不易动刑,人送到了,你们回去吧。”
“是是,我们马上走!”
“你们几个,把轿子抬进去!”
皂衣鬼卒抬着花轿进了大殿,与判官一同消失,刚才还吵吵闹闹的气氛瞬间冷清,然后就听“砰!”
大殿的门自行关上。
“快走快走!别回头!”
几个修士撒丫子往下跑,你推我搡,恨不得背生双翅,立即回到鲤城。一百多米高的山,对后天不算什么,短短功夫就到了山脚,又一路向山霞镇狂奔——那里有车接应。
而跑着跑着,年纪最小的一个后生忽然捂住脸,呜呜哭了起来。
“哭特么什么呢,快点快点!”老大扇了一巴掌。
“呜呜……”
后生愈发忍不住,哭的更大声了,“哥,我觉得我们窝囊啊!
凭什么被那个家伙呼来喝去,好歹是拜过师门,学过法术的,怎么活的跟条狗一样……还有那个姑娘,多好看啊,进去还有命么,比配冥婚还惨!我们修道的,不是要,不是要斩妖除魔么?”
“……”
几人都没了声儿,只剩下鞋底蹭着地皮发出的沙沙细响。老大张了张嘴,似想说什么,终究没吐出口,只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
黑暗的大殿里,停着一顶火红的花轿。
它立在正中央,前方便是高高在上的青山王像,左右是判官和护卫鬼卒,一张张泥塑的脸狰狞可怖,暴目圆睁,仿佛活了过来。
温婧坐在轿子里,真红对襟大袖衫,蒙着盖头。
四周昏沉,空气中漂浮着白日香烛的熏烧味道,她什么都看不见,也不能说话,似置身于一方窄窄的牢笼,等待那不知是人是鬼是妖是怪的东西。
而最可怕的是,殿内连丝光亮都没有。
这种死寂般的黑暗,让她愈发紧张,手指搓动,不自觉的揪着衣袖。
“我们并无师徒缘分,仅是一年之期。你『性』子温顺柔弱,悟『性』不高,跟了我半年多所获甚微……也罢,你去找鲤城苏家,说自己身怀绝脉,自愿为妃,让他们送你去见青山王,可敢应下?”
“敢,敢……”
温婧捂住嘴,忍着羞涩和笑意,记得自己当时都结巴了,哦,是在念头里结巴了。
(一会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