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能帮到你们的忙。尽管我真的很难相信有什么百来年前的遗传病源头能和现在的一起失踪案件扯上关系，它过于的……”老保罗斟酌着用词“……戏剧化，就像小说一样。”

说着将书收到了柜台下，然后坐回椅子上将手臂搭在柜台上十指相扣，苏宿注意到被他的手压住的小说，标题是《诞生于黑暗》，封面上是一个长着尖牙的吸血鬼。

“你觉得游记里提到的詹姆斯这个人物有什么看法？”

苏宿向老保罗提问，同时他也注意到老保罗头上的问答进度条开始重新计时了，看来这是个增益可以通过主动提问延续时长。

老保罗撇了撇嘴道：“作者的自我投射，或者是他故弄玄虚的胡编乱造，他写到了他分不清那是不是梦，还用文字暗示在他的梦里人们发生不正当的群欢，再往后写的内容还用了在当地人身上看到了和梦境里看到的相似的伤疤来来暗示那梦是发生的事实，这手法未免有点，当然我并不是说他的写作能力有问题，要知道那是在一八五几年记下来的文字，爱伦坡离世才没几年，他算是一个叙述手法的写作先烈，不过这对我来说还是太过于平淡了。”

他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作者说他再也找不到那张脸，无非就是那张脸就戴在他的脑袋上，文化人总觉得自己是孤独的，这很常见。这不过就是他的一场文字狂欢，毕竟谁会分不清现实和梦境呢？跟你说说我的人生经验，如果你要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参加了什么大趴体，你只要想想你醒的时候裤子在不在就完了，这招最管用。”

“谢谢您的经验传授。”苏宿说着尴尬的笑了笑，“我在之前阅读的时候也有过这种荒诞的感觉，说实话就算是作者写在他的梦里忽然出现了一头大野猪撞死了几个美少年我也不觉得意外。”

老保罗马上附和道：“就是这个，我也想说的，希腊的酒神狂欢节，这个人的行文有太多的地方和希腊与罗马的酒神节的描述有相似之处了，这很难让我相信这故事不是他编造的，当然我不是说他的所有内容都是编造的，像是你说的这群人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哪里来着？”

“肯塔基州。”

“啊对，什么时候从肯塔基州到的俄亥俄州，这个应该是真的，还有作物的丰饶，还有美酒和五朔节，至于那些什么要经过审美培养才能感受的相貌，那多半就是他的自恋，我年轻的时候就见过一个宽下巴的女孩，起先我觉得她不好看，但那姑娘是越来越耐看呀，那个什么综合征的患者里难道就不会有丑人么？”

“所以说写人还是写自己对吧？”

“你小子说对了，那就是在写自己，五朔节里的各种描写，对当地有遗传病的人的审美欣赏，还有那个梦，那都是对他自己的心理投射，他在写游记之后不是投身到了诗歌写作事业上了么？这就是在说自己经历了那如古希腊故事里的酒神节一样的灵魂洗礼，进行了蜕变。”

“可惜没有古希腊故事里和美少年常伴的野猪，在希腊故事里十个美少年有九个会被野猪撞死。”

“也许可以试试放狗，那的人好像特怕狗。”小老头坏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