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一声嗤笑。
风清流瞳孔一阵放大,他竟没发现,真的有人靠近……骤然转身,便见乃是一个肩扛长棍的女子。
女人讥笑道:“原本还以为是哪路采花贼半夜偷了哪家小姐,结果是为这种事,人家本就是苦主了,还要给人喂毒,可真下作。”
室内单支烛火,光明有限,人又倚在门框上,只见人影,难见详细,但声音很熟悉。
周天文一下就认出了对方。
虽只一面之缘,但她当初在鹤山脚下,肩上扛棍,手上控鹤,只是远远露个面,就吓跑了鹤山弟子的景象,给他留下了不浅的印象。
没想到第二次见面,就是她有如神兵天降,要替自己出头解围。
周天文不禁松了口气。
趁她吸引了姓风的注意力,本想要趁机将毒丹随手扔了,却又想到是毒也是宝,日后说不定就会有用到之处,不妨先留着。
“手持棍棒、样貌普通、声音难听的女人……你是东门诗?”
而风清流紧盯着这个女人,皱眉自语,他武艺高,眼神很好,能看出对方形貌,而两句话的功夫,已经通过种种明显的特征,认出了她的身份。
而女人闻言,目光一冷,放下了铁棍,直盯着他道:“你说……我相貌普通?声音难听?”
此话无疑也确认了她的确就是东门诗。
风清流暗提戒备,却也不惧,甚至以更难听过的言辞来攻击,冷笑道:“怎么?丑还不许人说了?我对污我眼睛的丑鬼一向不留余地,丑鬼。”
东门诗语气阴森森道:“屎可以吃,话不能乱说,不然,会被扬的!”
破屋中,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度。
周天文莫名打了个寒战。
趁着二人对峙间,不着痕迹往一边轻步移动,而刚迈步,二人已经动了。
风动烛火,破室中霎时起了浮光掠影,呼呼风啸气鸣。
周天文没有趁机跑路。
因为烛光被吹灭了,外界虽有微淡月光落下,知晓了屋门的位置,但屋内难以视物,而且他更担心,会一头扎进激斗的现场。
此刻一动不如一静。
而只是须臾后。
风声之中,伴随着击打身体的沉闷声响与闷哼声。
胜负分晓了。
烛光亮起,重新掌灯的,是东门诗。
方才没听见惨叫,周围地上也未见躺尸,那风清流应是跑了。
周天文连忙道谢:“多谢东门女侠出手相助。”
东门诗盯着他,问:“你觉得我相貌如何?声音怎样?”
她其实并不丑。
但也只是不丑。
周天文很难违心地去称赞她长得多好看,声音有多好听,他是老实人,不想说谎。
于是,他面不改色地说:“东门女侠的眼睛很漂亮,也很亮,我从未见过如此有神的眼睛。”
不能说缺点,那就找优点,使劲去夸。
“你这说法,我喜欢。”
东门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