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拉着秦王,在后园子里悠悠闲闲的溜跶了一圈,再到前院书房时,金拙言和陆仪、郭胜早就到了,金拙言和陆仪沉着脸,对面坐着下棋,郭胜胳膊抱在胸前,认真的看着棋局。见秦王和李夏一前一后进来,三人急忙起身迎上去。
李夏径直跟进上房,金拙言看看李夏,再看看秦王,再看看李夏,李夏迎着他的目光,“娘娘献祭了自己,替王爷挣来的一线生机,就是我,这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我要是不参与其中,这一线生机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金拙言呆了片刻,眼睛一下子瞪大,猛转头看向秦王,陆仪两根眉毛抬的一额头深纹,郭胜最淡定,从下而上仰视着李夏,姑娘哪是一线生机,姑娘是无限生机。
“是他的,阿娘求了他师父。”秦王的话哽住,好一会儿才接着道:“当年去杭州城,是就生机而去,你都知道?”
“那位上师你……”金拙言顿了顿,“二十二岁时命中有一劫,得到杭州城避一避,后来,你署理兵部,我去高邮清理驻军那年,回来的路上,他拦住我,让我想办法动娘娘,定亲……”金拙言看向李夏,后面的话,没下去。“我就知道这些。”
陆仪额头的纹路舒开了,却抬手用力按着额头,呆呆的看着郭胜,这些话太让他震惊了,相比之下,郭胜出奇的淡定,就只是有点儿意外了。
“都过去了,神鬼之事,不宜多讲。眼下吧,江阴有信儿吗?熊家的案子呢?”李夏看着郭胜问了句。
“还没有,往杭州递信儿用了鹞鹰,从杭州递回信,最快也得十。”郭胜多解释了几句,“熊大昨到京城的,先递了信儿给陈江,陈江要是愿意出面接审这桩案子,那是最好不过。”最后一句,郭胜看着金拙言。
“熊家什么案子?”金拙言听怔了,他没听过熊家的案子。
郭胜看了眼李夏,得了示意,看着金拙言解释道:“是这么回事……”
“全家父子案,那些东西是你放给陈江的?”金拙言听郭胜完熊家案子的来龙去脉,脱口问道。
“不是,确实是陈江自己拿到的,陈江很不简单,姑娘怕他过于冒失,反倒与国有害,我就寻了访行的朱喜,让他投身到陈江门下,还算顺当。”郭胜从容不迫的解释了几句。
“你瞒下的,还有多少这样的事?”金拙言带着几分恼怒问道。
“还有很多。王爷心性明朗,正大光明,你以后立身朝堂,也要堂堂正正,以阳谋理事处人治下,这些不怎么光明的事,只能交给郭胜。”李夏接过话。
金拙言明显十分闷气的看向秦王。
“阿娘把宫里的人手都交给了阿夏。”秦王顿了顿,“不光宫里的,阿娘手里的东西,都交给阿夏了,这样的话,阿娘也交待过,阿娘:我常有妇人之仁,你过于直接,阿凤不擅长忖度人心。”
秦王看向李夏,李夏迎着他的目光,抿出丝丝笑意,秦王看着李夏纯净安宁的眼睛,瞬间有几分恍惚。
“熊家这案子,伤不了赵长海。”金拙言沉默片刻,转向正题,“是为了搅混水?”
“江阴那边是为了搅混水,熊大的案子,是为了警告太子一系。”李夏嘴角露出丝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