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明州的大才子。”江延世看着众人说话,“十四岁童生试,考了案首,十九岁中了解元,徐解元的文章,家祖家父都极为欣赏,说是豁达有趣,透彻明白,让我反复诵读,甚至背下来。”
徐焕拱手陪笑和众人见礼,郭胜看着江延世,目光微闪。李文山却有几分不安,这位江公子一向崖岸高峻,目无下尘,这会儿这样态度,把舅舅夸成这样,他这心就提起来了。
江延世介绍了徐焕,往后斜了一步,侧身让徐焕前行,徐焕急忙拱手连称不敢,脚往后退了半步,还要再退,却被郭胜挡住。
赵二公子一把拉过徐焕,一边拉着他和江延世并行,一边笑道:“徐解元刚才也听到了,大公子可是背过你文章的,古人一字就是师,徐解元这可是好几篇文章呢,在大公子面前,徐解元一个兄长之位,是居得起的。”
郭胜挡了那一下,徐焕还是连声不敢,脚下却不客气了,和江延世说着话,往花厅进去。
刚走了几步,坐在落地窗前,全神贯注和李文山等人说着话的苏大公子,抬眼看到显眼到刺目的江延世,又是笑又是懊恼的拍着折扇,走前一步,又顿步拉上李文山,往江延世迎上去。
郭胜瞄着两人的步子,正正巧巧,两人在花厅中间相遇,彼此哈哈笑着拱手再半揖。
“这位是……”江延世看着目光灼灼,一脸惊喜看着他的李文山,隐隐约约觉得好象在哪儿见过。
“永宁伯府李五郎的弟弟,六哥儿,不过十三岁的孩子,学问已经小有所成,十分难得。”苏大公子先介绍了一句,接着环视众人笑道:“你们看看,往常咱们总说,江大公子这天生之容貌,举世无双,好了,现在这个双来了,我看着,再过一两年,六哥儿这风华,说不定要略胜几分。”
周围的附和的笑声里,透着尴尬,却并不怎么紧张,看来这样的场景,多到大家都不紧张了。
“李文山见过江大公子。”李文山伴着苏大公子的介绍,恭敬长揖。
江延世抬了抬手,眉头微蹙,“李六郎看起来有几分面熟。”
“你看到我了?”李文山顿时惊喜的两眼放光,“是在长垣码头,望远阁里,你从楼上下来,后来你在码头上教训那帮虐待孩子的歹人,我和妹妹,还有先生,都看到了,真是帅气极了,我和先生说,大公子真是品行高洁……”
关键时候,李文山灵光突显,后面的话咽下没敢说。
江延世高挑着眉毛,斜了斜着李文山的苏大公子一眼,弯下腰,看着李文山,带着笑,“你听着,第一,那帮人不是歹人,不过是一帮心地略显苛刻的生意人;第二,这样的小事,可当不得品行高洁四个字。听说你今年要下场考童子试了?”
“嗯!”李文山用力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嗯,先生也这么说。”
江延世笑着在李文山肩膀轻拍了下,和徐二公子笑道:“你看看,这个外甥这是要和舅舅较劲儿,舅舅十四岁考过童生试,他十三岁就要考,真是艺高人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