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医生?庭医生?”
庭郁缩成一团,本能地拒绝外来的所有声音。明明她看清了那个黑影的脸,可是为什么他一句话不说,什么不说就消失了,这不公平。
“你怎么了庭医生?”
庭郁猛地睁开眼睛。
“怎么了你这是?好端端晕倒在办公室?”
庭郁收起眼底痛色,微微皱眉:“你还知道回来。”
王伟自知理亏,听着这句话也不反驳,只是看着庭郁从床上坐起来,这才递给她一杯糖水,说:“我昨天有急事。你就在这儿凑活了一晚上?”
庭郁下了床,说:“你自己的病人好好看着,水你自己留着喝吧,我先走了。”
庭郁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冰水刺激稍微清醒了一点,庭郁看向头顶的表,早上六点半。
昨夜那个是梦吗。
庭郁低下了头。
“庭医生不好了,”助手叩响了门,急切说道,“胫腓骨骨折的那位患者,刚才送进抢救室了!”
庭郁还没出办公室门,患者家属就闯了进来,还带了一个壮汉,穿着比较朴素,似乎是亲戚,但是又显得有些像地痞流氓。
“就是她,她害死了我男人!你们快把她抓起来!”
庭郁将助手护在身后,微微上前一步,冷声说:“你男人?你男人谁啊?”
壮汉没有轻易动手,抱臂盯着庭郁上下瞧了瞧,又歪头打量着助手,他搓了搓鼻子,小声嘟囔着:“这女的长得挺好看啊。”
“昨天晚上我瞧的可清楚了,就是你出了手术室,不是你给我男人做手术把他害死那还能是谁?”女人用胳膊肘撞着那个壮汉,带着哭腔说道,“他叔,就是她,你可要为你兄弟报仇啊。”
庭郁一只手撑在办公桌上,歪着头说:“是常竞方的家人吧,据我所知你男人只是进了抢救室,现在说这个早了吧。”
“你就是在找借口!”
壮汉拉住了女人,说道:“嫂子,你先别急,我跟她说。”
庭郁站直了身子,说:“我现在没功夫陪你们玩,堵在这里还不如去求求王医生,他才是主治医生。而且我还有我的病人要负责,你们妨碍到我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庭医生,你说得对,我们确实是唐突了。”
“那就走吧,我还有事。”
庭郁示意助手跟她一起走,结果人还没走到门口,助手就被人拉着袖子,一把扯了回去。庭郁反应极快,一手揽过助手的腰,上前一步一脚踹开那个壮汉。女人伸手就要打她,庭郁微微皱眉,稍使力推开她,助手抱着女人的腰把她朝后拽,庭郁一手捏住壮汉手腕扭到了他背后,膝盖顶在他脊椎上,用力朝地上压。
“啊。”壮汉惨叫一声,伴着骨骼轻响,整张脸憋得通红。
“疼疼疼,放手啊。”
庭郁偏首看着他,静默片刻才勾起唇角,淡淡说了一句:“脱臼而已,死不了。”
“庭医生,我去叫保安。”
庭郁松开手,说:“不用了,叫保安过来还得罚我钱。”
女人瞪大了眼睛,哭喊着:“你丧尽天良竟然对老百姓下手,我要告你去。”
“那你去。”庭郁拍了拍手,转头对助手说,“我们走。”
还没半个小时王伟就从手术室出来了,庭郁靠在白色墙壁上思考着什么,王伟见状简单交代了几个护士相关事情,然后走到了庭郁身旁。
“怎么了。”
庭郁说:“你的病人家属怎么会来找我?你以后不要拿我当刀使,否则他们就不会只是手脱臼这么简单了。”
“你把人手卸了?你怎么这样呢。”
“你自己给他接回来啊。”庭郁有些不耐烦,“那人到底怎么回事,我昨天可没有做多余的事情。”
王伟摊着手:“我怎么知道,反正他现在伤势不重,我还没做什么他就醒了,生龙活虎的,白让我这么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