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年轻人。
并且他面有酒色,整个人长得消瘦无比,仿佛有一阵大一点的风就能够把他吹飞。
赵越第一次见到这小子的时候,便知晓他就是一个酒囊饭袋。
当然
若是这个康休之子康德太过于聪明了,对于赵越来说反而是一件事坏事。
“郎君,请。”
赵越端起手上的酒樽,朝着康德方向比了一下。
后者嘿嘿一笑,也是端起酒樽对着赵越还礼。
“多谢尉尊。”
随后,他一饮而下,旋即起身。
“尉尊,该说的事情都已经说了,既然尉尊今夜便要有所动作,那么我也不能再在此地待下去了,赖泉此贼狼子野心,我此番便回去霸王坞,好生防备,待时候到了,与尉尊里应外合,诛杀此僚!至于许诺的好处,小子绝对也不会失言的。”
“好!”
赵越轻笑一声,也是站起身来了。
“有康郎君这番话,我便放心了,此行颇有凶险,还请千万小心。”
“放心。”
康德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声说道:“小小的赖泉,现在如同秋后蚂蚱一般,蹦跶不了多久了。”
“好!我便等着阁下的好消息,届时,我手底下千余人马,便会去驰援阁下。”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将康德送出大堂之后,赵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
在一边,赵盛缓缓走过来,他看向赵越,眼中颇有些惊奇。
“麟哥儿真与伯父越来越像了。”
“是吗?”
赵越轻轻一笑,说道:“可觉得我卑鄙?”
“兵者诡也,哪里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
所谓仁义礼信,在乱世中是没有什么市场的。
“你去准备罢,今日亥时,这霸王坞可是有好戏看了。”
“今日怎不见田叔?”
“田叔去叫人去了。”
既然说自己手底下有上千人,这个架势肯定是要装出来的,虽然可战之兵只有两百人不到,但是花费点钱粮,让‘群演’过来凑数,这上千人的兵力不就凑出来了吗?
至于你说这凑出来的人不让人一眼便看出他们是乌合之众?
这第一眼自然是可以看出他们是乌合之众的,但奈何霸王坞他们的士卒其实也跟乌合之众差不多。
只要前面的两百个士卒架势搞好,唬人还是可以的。
再者说
亥时
那个时候只要把火把聚起来,谁还知道你所谓的上千人是找来的‘群演’?
赵盛轻轻点头,也不去问田七去找什么人,他现在是非常兴奋的。
毕竟能够真刀真枪的去打一场了。
但是除了兴奋之外,一丝丝的恐惧肯定还是有的。
毕竟过不久就要与人真刀真枪的干一场了。
赵盛离开之后,赵越思索片刻,转而走向县衙后院。
赵越此番虽然没有带袭香秋菊等侍女,但女眷还是带上了一个的,那便是文增的妹妹文燕。
带她过来的原因自然很简单。
她是掌控文增的钥匙。
而现在
赵越正要用到这游侠刺客文增。
漫步入内,赵越很快进入内院屋舍之中,见到在里面制衣的文燕。
文燕模样周正,算不上绝色,但是眉眼间却是有清秀之色,她身形姣好,凹凸有致的身形总是能够在不经意将吸引人们的目光。
当然
赵越将她带在身边,绝对不是因为她的模样。
“你来了?”
赵越轻轻点头,说道:“见我不行礼?”
“小女子行礼的人是长者,是有德行之人,你算得上什么有德行的人?”
“我难道不算有德行的人?将你救出来,免遭南顿王杀害?”
“有区别吗?”
文燕仰着头看向赵越,说道:“我现在被你掳去了,与被南顿王掳去,有何差别?我兄长之前是替南顿王卖命,现在是替你卖命,难道你还要对你感恩戴德?”
赵越摸了摸鼻梁,说道:“我只是不需要你感恩戴德的,只是想让你与文增见上一面,怎么?这么多日未见你兄长了,应该也想念他了罢?”
“你又要他杀人了?”
这话说得,好像我是什么反派似的。
“确实是要他杀人。”
“我是不会见他的。”
文燕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赵越。
“没事,我会让他见你的,至于你见不见得到他,另说。”
一个会挣扎的山雀,确实比那些连反抗意识都没有的家雀要有意思得多。
“你就不能放过我们吗?”
文燕见自己与兄长的性命都被面前这个男人操控,又气又急却有无可奈何,心中既是愤怒又是委屈。
“倒是可以放过你。”
赵越肆无忌惮的看向文燕的身体,眼睛里面的兽性是毫不掩饰的。
“你”
文燕一惊,但他咬了咬牙,反而是上前挺直了胸膛,就像是开屏展翅的孔雀一般,似乎想要让赵越以为她现在并不害怕。
“你休想!”
“文燕,你也不想你兄长文增在刺杀别人的时候丢了性命罢?”
“你!”
文燕脸色有些苍白,她眼神闪烁,似乎真的在想着牺牲自己的色相,来救他兄长的性命。
“你说话算话?”
“我赵越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的!”
赵越毫不迟疑的说道。
“如果如果为侍奉你,你会饶过我兄长?”
看着这野山雀要被驯服了,赵越轻轻摇头,说道:“不会。”
“你那你来此地作甚?”
“只是心里有些紧张,总需要找个人发泄一下。”
原本来的时候,赵越确实有想法将文燕给办了。
但是转念一想,这要是真的将她给办了,这与禽兽有什么区别?
虽然赵越自诩不是正人君子,但是做人的底线还是要有的。
若是人没有了原则,那他也便不是人了。
“发泄?”
文燕又想哭又想笑。
“我与你不共戴天,你还说什么发泄?”
赵越叹了一口气,说道:“别说什么不共戴天了,你兄长前面要刺杀我,我留他一条性命便是我格外开恩了,你不懂得感恩也就罢了,还把我当做仇人?”
与女人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赵越看向文燕,突然觉得有些无趣起来了。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