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父亲谢鲲临死前对他的嘱托,谢尚心中明白,他这辈子都做不成隐士的。
他背上有陈郡谢氏,他不是孤家寡人,也做不成孤家寡人。
“司徒确实与我说了给你的好处,我现如今不说,只是觉得这个好处太假了。”
“太假了?”
赵越愣了一下,连他这个说客都说假的,那这个好处得有多离谱?
“司徒说要收你为徒,日后做他的传经弟子,名声遗泽都给你。”
“呵呵。”
赵越摇头一笑,说道:“这理由还真够假的。”
一般做传承弟子的,至少要学会老师的本事才能说是传经弟子。
而且
琅琊王氏怎么可能将王导的遗泽给你赵越?
是我琅琊王氏无人吗?
要知道,王导的名声,王导留下来的遗泽,那得是多庞大的遗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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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琅琊王氏不会给,也不可能给的,就算赵越做了王导的弟子,王导也愿意将他的遗产给赵越。
他赵越拿得动多少?
这种理由,估计也只有王导他自己相信了。
“所以说,这个理由不如不说。”
秋菊上前倒茶,谢尚却一把将那个茶壶抢了过来,直接拿着茶壶塞在嘴里痛饮起来了。
“啊~”
“虽不是美酒,但喝起来,倒也不错。”
“那仁祖兄有何打算?”
“打算?”
谢尚苦笑一声,说道:“哪有什么打算?走一步算一步罢,今日这说客不成,他琅琊王氏的好处我肯定是拿不到了,倒是希望不然得罪了他琅琊王氏就好。”
“他许了你什么好处?”
谢尚看了赵越一眼,表情很是豁达。
“也不是不能说的东西,一个大县之位,还有家中子弟高品的承诺。”
“你父亲为豫章太守,那豫章可是大郡,你不至于连县令之位也要求取罢?”
谢尚尴尬一笑,说道:“那得找我父亲的关系了,人情这种东西,用一点少一点,能不用便不用罢,况我现在年纪尚轻,履历不够,即便是找了关系,要寻一大县为令,积累政绩底蕴,恐怕也非常困难。”
“不若入宫为郎,等几年便可出为大县之令了。”
“如今局势如此,当出为县令,掌些权柄,届时有变,未尝不能立功。”
这谢尚
倒是有些眼力劲。
不管是谢尚,还是陈郡谢氏,都是值得投资的对象。
赵越思索片刻,脸上露出笑容出来了。
“其实我答应琅琊王氏,去参加他的那个游宴,也不是不可以。”
“啊?”
谢尚脸色一变。
“郎君不必为了我去涉险。”
赵越摆了摆手,轻笑道:“举手之劳,能让仁祖兄少些烦恼,我便是冒些风险又如何?”
这谢尚的人情还是值得赚的,将来有用得上的时候。
再者说
赵越娶赴宴,也不完全是为了谢尚。
琅琊王氏的请帖都送到庾亮手中数日了,他还是一点表示都没有。
这庾亮,也得敲打提醒一番了。
赚得谢尚人情,敲打庾亮,一箭双雕的事情,他赵越为何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