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献祭给黑矩？

李肆他们这些铁言教团的狩猎者和黑矩的契约有一条就是，只要每次进入祭坛，就会被强制没收所有的神秘之物，所以大家身上都是穷的叮当响，而且他们也不能用深渊币去做什么交易，因为理论上这些东西都属于黑矩，违反黑矩的规则，后果会很严重。

“对，不用献祭给黑矩，意味着能用找到的东西和云游商人做交易，最近那个老骗子好像要来到壁垒城了，他那经常有不少好用的神秘之物可以交易，当然如果你运气好，刚好找到能使用的神秘之物就更爽了，没必要便宜了那个老骗子。”

李肆想起自己手里还有一件能看见某些不可见之物的一阶神秘之物冥河摄像机，这种应该就是属于能用的范畴，可惜这东西注定要献祭给黑矩，除非他永远不去接触那个祭坛，不去进行晋升仪式。

而小光头们口中的寻宝，目前来看就是为数不多能找到“属于自己的”神秘之物的途经了。至于那个云游商人，小光头表示如果他出现的时候就会叫上他一起去看看，前提是他有能跟商人交易的东西。

因此李肆愉快的答应了小光头的邀请。

“好，那就在三天后的正午12点整在这里集合，不要迟到！”小光头和李肆碰了碰杯，“具体的到时候路上跟你说。”

“对了，”李肆忽然问道，“我想打听一种东西，你们有听说过‘被封印者’或者‘无名者’么？”

其他人互相对视了一下，摇头表示没听过，小光头看向这里年纪最大的老板。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也没听说过，”老板耸了耸肩，“我也只是比你们早来一段日子而已，深渊里的奇怪东西太多，我对那些也没有兴趣。”

没得到答案的李肆也没感觉失落，如果大家都知道的话，就不会被称为“未知”了，他也只是随口一问。

“不过，你可以去档案馆里面查查看，就在第一城墙内，靠近圣殿的三号街区，那里收录了很多资料，只对狩猎者开放，或许你能找到答案。”

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信息，李肆早就想多了解一些深渊的东西，最好能找到深渊的百科全书之类的东西……

“不过我要给你个忠告，”老板往后靠进椅背，把脚搭在另一张椅子上，很享受的喝下一口麦酒，“找不到答案的东西最好不要深究，深渊里有很多东西都是没有答案的……”他指了指远处那个老式电视机，“就像那个电视机，我们都不知道它为啥插上两根天线就能收到电视节目，我们也不知道它播放的节目中那个叫‘终末都市’的神奇地方在哪里，我只知道如果我尝试拆开它研究的话，我就再也看不到电视了……”

几人边喝酒边聊天，李肆觉得这些人之间的相处都挺真诚的，他没有多说话，只是在看着他们聊天斗嘴，或许大家的心中都仍然在担忧着生死，但没人将此表现出来，也没有一句哀怨，正如小光头酒后发出的感慨，都是苟活在深渊中的人罢了，有人选择了当咸鱼，有人也喜欢冒险找刺激，很多人早就放弃了理智放弃了思考，在死亡的边缘上徘徊着，被迫接受了第二次的，属于深渊的人生。

李肆就问过老板，进入深渊，还有没有机会回到自己曾经的世界。

得到的回答是不知道……没人知道，或许是根本不可能。

李肆虽然对自己的上一辈子没有太多的留恋，但也仍然怀念那张温暖的床。

很快就到了散去的时候，几人各自离去，李肆给小光头留下了自己的住址。走出酒馆时，他看到老板把酒馆门锁了，直接连生意都不做了。

用老板的话说就是，他本来也不打算靠这个酒馆赚钱，这家酒馆原本也不是他开的，只是一段时间之前，同样是狩猎者的上一任酒馆老板死了，他才接手了这家酒馆，只当是有了一点寄托。

李肆告别众人，从第三城墙区域往回走，一路上，他看着路边的行人，服饰千奇百怪，人种也各种各样，他们混杂在一起生活，他们都是深渊人。

听老板说，深渊中不只有人，铁言教还有着以其他智慧物种生活为主的教区，不同物种之间很少来往，避免冲突。

李肆一路走来，还看到一些衣着奇特的女性，她们上身只有一些布片包裹着胸，下身也只有两块单薄的布，露出小麦色的肌肤和纤细的腰肢，看着他的眼神十分炙热。那是一种他不太了解的眼神，很奇怪。他还看见了一些和他一样穿着黑袍的狩猎者，他们靠近了那些女性，将她们拉走，那些女性也半推半就的跟上，完全没有惊慌的样子。

李肆决定回去后换一身衣服，他不太喜欢那种炙热的眼神。

时间还早，他想先去老板所说的那个档案馆看看，那里可能会有他感兴趣的信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