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东厂档头已经给卢建兴说了,东厂只负责监督不动手,一切事宜都由地方官府和锦衣卫出手。
“诸位还请再次休息片刻,本官这就处理,来人,把诸位大人都请过来,本大人要拟票办事。”应天巡按徐吉看完邸报后,不敢有丝毫懈怠,向几名厂卫客气一番后便开始办事。
待巡按府众人到齐后,巡按徐吉把邸报中关于拆除东林书院的内容通告给所有人后,简单的沟通后便开始拟票牌。没用多大功夫,票牌拟好了,其内容如下:“查得常州府无锡县有原设书院一所,拟合行拆毁,厂卫随行督参之。为此牌,仰该县官吏即便督同地方人等,立时拆毁。拆下木料,俱即估价,以凭题解,不许存留片瓦寸橡。限即日具将毁过缘由,星驰申报!”
把拟好了的票牌交给一名属下,和厂卫交流了几句后便让下属带着几名衙役跟着厂卫一起赶往无锡县。
就在太阳落山时,一行人带着巡按拟定好的票牌来到了无锡县县衙,知县吴大朴看完票牌后,言明天色已晚,明天处理,并设宴招待众人。
用完晚宴后,众人告别吴知县后便回到了吴知县安排好的驻地。
“大哥,宴会开始后,吴知县家里有五名仆人外出,兄弟们跟上去后发现他们一人去了东林书院,一人去了当地耆老(6岁谈来泰家里,另外三人则分别去了当地三家大姓族老的家里。”
“看来,这趟差事不轻松啊!”
“大哥,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咳咳!二哥说的对。”
第二日清晨,当卢建兴带着手下跟着吴知县安排的县丞、当地名宿谈来泰和一众衙役工匠来到东林书院时,当地百姓也在某些有心之人的鼓噪下纷纷来到了东林书院。
“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
真是一副好对啊,可惜呀,人不配德呀!”看着东林党党首顾宪成撰写并镌刻在东林书院大门两侧的对联,卢建兴不由得惋惜道。
“动手吧!”看着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怕出事的东厂档头开口道。
“是,大人,来呀,给我拆!”县丞开口开始。
“不能拆啊!”
“大人,书院不能拆啊!”
“朝中奸臣当道,大人难道要附庸为祸吗?”
“罪在奸阉,书院无罪!”
随着有心人的挑动,当地百姓纷纷涌上前准备围堵准备开拆的众人。
“拔刀!”看着边上作壁上观的东厂番子和畏缩不前的衙役,卢建兴知道自己该行动了。
“锦衣卫奉旨办案,依旨拆除书院,如有阻拦者,杀无赦!”随着一众锦衣卫的绣春刀纷纷出鞘,卢建兴大喊震慑。
“尔等奸阉走狗,蒙蔽圣上,为所欲为,我等无锡百姓可不怕你!乡亲们,他们这是想要毁我无锡学子根基,断我宗族前程,断不可让他们得逞。”
“是呀,乡亲们,不要害怕,他们不敢动手。”
“动手!”眼看局势就要变坏,卢建兴带人挥刀便冲进人群里,直奔开口挑动事态的人冲去。
“啊!杀人了!”看见锦衣卫挥刀就砍,没人继续组织煽动的当地百姓顿时一哄而散,不过并没有跑远,而是远远的在附近围观起打成一团的锦衣卫。
挑动闹事的人大约有四十多人,看着锦衣卫劈刀就砍,他们并没有坐以待毙,而是纷纷掏出自己贴身而带的短刀和锦衣卫厮杀起来。
“常州短刃严老三?”看着和自己对砍不落下风,熟练使用两个短刀的对手,卢建兴不由得开口喝问。
“哼!你认错人了。”
“善使二尺宽刃短刀,身高五尺三寸,左脸有一处十字刀疤,没做,就是你!”
听到卢建兴的话,严老三默不作声,手上不由加快了劈砍斜切得速度,顿时便杀了卢建兴一个措手不及,差点被砍到脖子。
“默认了吧,嘿嘿!莫档头,你也听见了,这位乱党是常州来的严老三,他在常州的家人就交给你们东厂处理了。”
“没问题,他家的妻儿老小我们东厂收了,女人做娼每天接客十位,男子做奴每天拉夜来香可妥当。”莫当头带的东厂番子虽然不敢轻易动手,但是嘴上的功夫还是可以用一用的。
本就被识破身份后有些心急,被东厂出言一刺激顿时手里的刀一顿,便被抓住机会的卢建兴一刀放倒。
“奸阉走狗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在身体倒下去的瞬间,严老三发出了在世上最后的一声呐喊,声音凄惨而尖厉,饱含愤怒与不甘。
带头大哥倒地不久,剩下的人也没撑多久,纷纷被杀,只留下两个活口用来日后审问。
“大哥,之前人群里有东厂的人,我怀”就在一众锦衣卫带着衙役忙着收尸的时候,老二沈恋一脸阴沉的来到卢建兴身边悄声说道。
“二弟,在这里闹事的东林党党徒已经都死了,明白了吗?其它的,不重要。”不等沈恋说完,卢建兴便开口打断了沈恋的话语。
卢建兴说完,转身便冲不远处的东厂莫档头笑了笑,只是他紧紧攥住刀柄的手却没有一个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