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个店铺门口会放个架子,架子上有加了盖子的陶盆。
“赞普。”伯讹见尺带珠丹好奇,介绍:“原本每个坊中有固定送免费汤的所在,后来邻街开的店也往外摆。
有人渴了,停下喝口水,顺便就进店里去看看,正好遇到想买的东西便买下来。”
“这家是什么汤?”尺带珠丹指着一个卖席子、扫帚等编织东西的店铺问。
“他家是水,卖吃食的才做汤。”伯讹直接给出答案,显然他观察过。
“能喝吗?”尺带珠丹有些口渴,估计是心理作用。
“能。”李易出声,他当先走过去。
店铺里的人正坐在门口的里面往外看,太阳照不到他。
一见到李易的队伍过来,人蹿着到门口:“李东主好。”
“喝口水。”李易说着在旁边拿起个倒扣着的小竹筒,打开陶盆的盖子,用舀子舀些水倒竹筒里。
倒好递给尺带珠丹,又拿起个自己倒,倒完先喝。
“李东主,就是烧开了晾着的水,没放盐。”开店的人笑着在旁边说。
“水就行,买卖如何?”李易点点头,打听下生意。
“还成,天热,买席子的多,有人在屋子里睡觉嫌热,就跑到外面铺个席子睡。
竹子的好,价钱高,一般人更愿意买枕头。
窗帘买的不多,买窗纱的多,我这里的窗纱进货量小,价钱稍微贵一点。”
店铺的掌柜说着自己家的情况,显得很满足。
李易听着颔首,等喝完水,他把竹筒放到另一边:“往火炕上铺的大席子要多准备,现在正在盖新房子,需要。”
“多谢李东主。”掌柜的笑容更加灿烂。
那边的尺带珠丹也喝完了,发现没有什么别的味道,连盐都没放。
队伍继续走,伯讹则当导游,说每一个店铺的情况。
不时有人挑着担子从坊里出来,花点钱坐车去下个坊。
“李大夫,他们来回乘车卖东西,车钱不少吧?”尺带珠丹觉得钱花得不对,应该省下。
“他们卖菜,时间长了菜不新鲜,到天黑卖不出去,只能以更低的价钱处理。”李易笑着说。
“卖给谁?”尺带珠丹跟着问。
“酱货铺,酱货铺给制做成酱菜。赶上中午下雨,酱菜铺的人会很高兴。”
李易指指旁边的一个铺子,就是卖各种咸菜的。
“挑菜卖的人就少赚钱了,从很远的地方来。”尺带珠丹居然能想到这个问题。
“有个底家兜着,像黄瓜,早上天蒙蒙亮时采摘,送到地方就是晌午,一钱可以买三斤。
等到晚上,他们准备回去,一般以一钱五斤的价格卖给酱货铺。
若酱货铺不同意,最多就是一钱六斤,低于这个价钱,别人就卖给李家庄子,一钱六斤。”
李易说着的时候有种成就感,他控制着长安的一般消费品价格。
如此百姓都能吃得起,卖东西的人也不会白跑一趟。
不存在绝对的市场经济,那样别人一联合,又没有反垄断法,百姓吃亏。
酱菜铺联合起来的结果可不仅仅是进价低,销售的价格也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