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容老夫看一眼!”供奉用刀鞘挑开白布,一个旅贲军拿着火把走过来。
供奉的眉头皱了起来,嘴里念叨着:“不应该呀!”
“您知道!”苏策看着供奉若有所思的样子。
“南诏刃,铸时以毒药并冶,取迎曜如星者,凡十年用成,淬以马血见血封喉,伤人即死。只是南诏的毒刃,怎么能跑到长安来啊,不应该啊!”供奉皱着眉头,不过知道这时候不是闲聊的时候,二皇子还在灵感寺那边等着呢!
黎明时分,坊墙外的大街上,南衙十六卫的禁军,一半人肃立街头,另一半人在抱着武器在墙角靠着睡觉,现在情况不明,也不知道要封禁到什么时候。
坊墙内的百姓过着自己的日子,只是不能出坊门,坊中各种小店,百姓们知道昨夜发生了大事,纷纷猜测起来,有人说有人谋逆,又有人说是抓贪官……众说纷纭。
等到苏策赶到灵感寺的时候,二皇子也骑马赶到,着急的拉着苏策往东宫里面去走。
“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太子正在给世子喂羊乳,带着羊骚味的羊乳,世子很不喜欢喝,皱着小眉头,苦巴巴的看着苏策和二皇子。
“火烧眉毛了!”二皇子喊了一声,从怀里拿出来两页纸。
“南诏!吐蕃!六月用兵!牡丹内卫的人正在顺着线索查,这是我刚刚整理的出来的!你看!”灵感寺离东宫比在永平坊的苏策近,但是却和苏策几乎同事到达东宫。
这中间二皇子去了一趟十六王府,紧接着去了鸿胪寺,这才赶到了东宫。
太子赵载承翻看着两页纸,纸上的字迹很是潦草,不过却勾勒出来一了大致的局势。
“旅贲军战损三成,蝼蛄用了毒刃,路上宫中供奉说,他们年轻的时候去南诏国做暗间的时候遇到过这样的武器。”苏策也适时的开口说道。
“去找先生读书去!”太子把怀里的世子放在地上,一个近侍抱着世子离开。
“南诏要土地,吐蕃要粮食,倒都是好胃口!”太子赵载承皱着眉头,把手里世子没有喝完的羊乳一饮而尽。
“苏策伤的重不?”看到苏策身上的甲胄胸口挂着破碎的甲片,太子赵载承问了一句。
“能战!”苏策也是憋着火气,手下旅贲军折损三成,听到是南诏提供的武器,苏策肯定想要去南诏为自己的部下们报仇。
“拿着这个名单,全部抓了,诛三族!”太子把两张纸的其中一张丢给苏策。
看到苏策迟疑:“北人不擅南战!懂?”
“懂!”苏策点了点头,不在迟疑,拿着纸就往外面走。
等到苏策离开,太子赵载承一脚踹到二皇子赵载校的身上。
“忘了我给你说的话了,暗战不必沙场,你的一个决定,手下人要用命去搏!”赵载校把被踹倒的二皇子拉起来。
看着有些委屈的二皇子,太子叹了口气,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心气高,想要毕一功于一役,虽然折损了不少儿郎,但是结果是好的,下次让牡丹内卫查的再细点,后续的事情大胆去做,朝堂上的事情,有父皇,有孤,乱不了!”
“那我先去了!”二皇子赵载校也知道这次手下牡丹内卫的消息探查的不细,忽略了蝼蛄的武器来源,造成了旅贲军不必要的折损。
出了东宫,赵载校看着没有离开的苏策:“甲坏了,我再送你一副,谁能想到蝼蛄能拿到南诏的毒刃,毒刃制作耗费太多,即便是南诏也没有多少。”
“这次抄家,我要三成!”苏策没有怪二皇子,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要生活,苏策不能让战死的部下担心家人,走的有牵挂。
“给你四成!”二皇子赵载校翻身上马,喊了一句,拍马离开。
刚刚回到北苑大营的旅贲军,没有了往日的喧闹,折损了三成兄弟,谁也开心不起来。
苏策从东宫骑马赶去北苑大营,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看着营中低沉的士气,苏策让军中的六个卫率都赶了过来。
抄家灭族,自古以来就是肥差,类似掠夺的事情中,人的贪婪会暴露的一览无余。
“午时造饭,下午随我去城里拿人。”吩咐了一句后,苏策去了摆放尸体的地方。
今天长安城的棺材铺的生意肯定很好!
看着军中的伙长队正擦拭着战死旅贲军的身体,换上干净的衣服,小心的放在柴火上,点燃柴火。
中午北苑大营的午饭没有肉,只有单调的粟米粥,这是军中的传统,凡战后,大军三日素食,以奠亡人。
吃着有些划嗓子的粟米粥。
下午苏策点齐了七百旅贲军,带着这七百旅贲军出营,其他的旅贲军还有其他事情要做。
等到苏策进城的时候,第一队五十人的旅贲军从北苑大营离开,盔甲擦拭的很干净,每个人的怀中抱着将军罐,背后背着一个包裹,他们是第一批离开的旅贲军,在他们后面还有十几批。
奔丧!
勇卒开路亡人归,将军罐中乘忠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