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的阿素萝，万俟安觉得有些陌生，但这无疑与真正的阿素萝更接近了。万俟安知道真正的阿素萝不是这些年表现出来的这样温柔模样，阿素萝对自己这么好，总让他有种不真实的错觉。

现在愤怒到极点的阿素萝，才有种真实感。

阿素萝似乎是怒极了，这会儿见万俟安难得露出无措的表情也丝毫没有收敛。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治得了自己内心的歉疚了吗？我告诉你，不可能！找替身来弥补自己的歉意本来就是最错的决定！你让我们早夭的女儿心里怎么想？！”

“且，如果虞端若是个好孩子也就算了，但你看看，她真的是个好孩子吗？杀人，吃人，滥杀无辜，嫉妒成性……”

“这些哪里是一个好孩子必备的品质？！”

“我一直都想要个和你一样好的孩子，那个孩子，不必有多么出色的外表，多么出众的实力，甚至不必有根骨天赋！但她至少得是个正直善良的人！因为这些都是我所没有的，所以我想让你给予她这些美德。”

“就算我们的女儿去世了，你也不能搞个冒牌货吧？！”

万俟安发誓，阿素萝这一年来说的话加起来都没有今次说得多，可见确实是对他和虞端若有意见了。并且这个意见还不是一般的久一般的深。

可是直到现在，阿素萝才将自己那些早就有的不满说出来，可见也是憋不住了。

如果是平日里温柔的阿素萝，万俟安说不定会继续无视。但偏偏是现在这样愤怒起来如同神魔再世一般生动的阿素萝，这样即使极致愤怒之中也依旧带着对他无尽关怀之意的阿素萝，让万俟安怎能继续无视呢？

万俟安就像再次活过来一样，因为这世间有了真正关怀他的人。不过，因为突然接收到虞端若正处于危险之中的消息，以及凌云宗宗门之内传来的异动，万俟安还是急匆匆的走了。

紧接着就是将虞端若带回去的现在了。

“……宗门里出现了点儿异常，需要我回去处理。为师感应到你处境危险，特意去看了看。”

廖廖两句话，就将虞端若在意的那些问题给解答完了。虞端若明显不满意，但是也没能说出来什么。

万俟安心中暗自叹了口气。不得不说，阿素萝说的那些话里，有一句是对的。他对虞端若，确实是因为移情，因为愧疚于没能救的了自己的女儿，所以在恰巧捡到被丢弃的虞端若之后，有种将若若当成自己女儿养的意思。并且因为永远也无法救的了自己的女儿，所以他对虞端若太过溺爱。

让若若变成现在这样，其实万俟安要占据一大半的责任。

只是，若若现在性情都已经定型了，他还有机会将她的性子掰回来吗？

万俟安陷入了挣扎之中，自然就没有注意到自己弟子的异样，虞端若此时心中充满了不安。她总觉得师尊现在的样子有点儿可怕。是她的错觉吗？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刚刚不是都已经解释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