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人大笑片刻,青松子眉头皱起,佯装生气:“有法子就快快道来,莫自得怯喜,好似抓住了什么命脉一般。”
寇振道:“这树中却有千年天青木棉,但等闲人休想拿到,只因树心通道被蛇巢遮盖,破坏蛇巢可比偷取蛇卵要难太多。”
青松子拿出几十道紫符,“再难,能扛得住爆炎紫符之威?”
紫符非金丹修士不可画,青松子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紫符,令寇姓二老为之一振,但他们仍然摇头不语。
“那你们说说,蛇巢有何出奇?”青松子问。
寇庄遥望远方巨大的天青水沱树干:“那蛇巢由水沱树浅层肌理铸外壳,蛇涎辅以千年蜕金铸内壁,树心外又被无数蛇鳞嵌堵,蛇王研修千余年,岂是几道金丹灵符可以破开。
依我等修为,若想破开蛇巢,非青铸冰甲之法不可。”
寇庄手掌浮现一层细密白冰鳞纹,闭眼使其散光良久,一片约有成人头颅大小的蛇鳞自远处飞飘而来:
“此炼体法门,正是东方真人参悟天青蛇鳞得来,修炼精深后,运转法门可御使这类蛇鳞,以他划割蛇巢内壁,才是最优之选!”
钟紫言接过蛇鳞查看,发现它入手冰寒,鳞片表面的纹路和此时寇姓二老在水中撑起的隔水球障纹路极其相似。
青松子眉头舒展,“好你们两个老东西,与老夫卖甚关子?
有了此法,我自能入得树心获取天青木棉,金丹凝成大有可能!”
现下关键问题就是寇姓二老愿不愿意传授这法门,青松子怀着殷切目光盯向二人,摆出一副不给东西就纠缠到底的架势。
寇振对寇庄道:“大哥,你来定。”
术法密卷的价值有高有低,若非道统传承,多半是能用来交易的,青铸冰甲不过一门炼体之法,其实算不得惊世逆天,自然也没有不能交易的道理,当下就看寇庄如何作价。
对于青松子来讲,只要不是太离谱,他是一定要修炼的,关乎金丹大道,没有什么不可舍去。
场面寂静良久,寇庄若有所思,缓缓开口道:“这法门于我兄弟二人意义不凡,授予你虽非难事,但背后牵扯之事绝非你想的那么简单,若要修习,须得应下三件事!”
“尽管说来。”青松子严肃道。
“一,若你金丹结成,需在此守护天青水沱树六十六年,莫教此地受人搅乱。
二,我二人时日无多,灵台村虽有众多苍蛇遗志守护人,终究不是本村民众,你需担负引路之责。
三,二弟所收徒儿后续教养庇护,但有性命危机求助警讯,每人皆需帮衬一把。
你看如何?”寇庄拿着商量的语气探问。
青松子面色渐黑,良久不曾言语,气氛骤冷。
这种要求,相当于直接把青松子绑在灵台村,单说结丹后前六十六年不得离开,此地灵气并不足以支撑金丹修士修炼,谁有那么多光阴消耗,真等完成这个承诺,青松子少说都已经三百岁,结婴的希望微乎其微。
黑着脸琢磨了好久,他骂向寇庄:“你老儿倒是好算计,一卷炼体法门,换我最少百十年光阴,若不然干脆咱们签个生死契,我给你们两代人当灵奴得了!”
寇振也觉得自家大哥有些贪心了,劝道:“大哥,这是不是太为难百里道兄?”
单论明面上的付出和回报,明显青松子是吃亏的一方,只因为寇庄手里的东西当下切中要害,若真是咬着不放,都占不得便宜。
他们三人多年交情,寇庄此时提出过分的要求,无异于趁火打劫,他自己也知道如此作为有些不体面,但人到终年,时日无多,总还是想着给后辈留一些保障,于是只能咬牙不放。
钟紫言眼看着两方要谈崩,笑颜开口:
“依贫道看,寇道兄三个要求皆不难办。
一者,守护天青水沱树之目的,即是为了蛇王,六十六年正是一次蜕窍周期,青松老哥若能金丹结成,挑着日子帮扶蛇王,绝非难事。
二者,灵台村引路人并非一定要始终长留灵台村,关键在于传道授法,当年东方真人也只不过每二十年一次讲道台,青松老哥做这事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