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雍念咒一催,引爆符轰轰爆炸,连他自己都被炸出二十多丈,角落里,那少年当场被炸的爬不起身。
赤龙门再赢一场,简雍颤巍下台。
没办法,他实不擅长争斗,这一场全凭计胜。
第七场正明守擂,他是筑基后期修士,这一场有那少年作前车之鉴,主持斗擂的司徒家老修等了良久,才见一个怯懦白面书生站了出来:“在下欲和这位大师求教一番。”
司徒家老修看那书生的样子就不会是能赢的主儿,挥手催促,“那便快上台,你在磨蹭什么?若是怕丢了性命,就早早回去。”
那书生一听会丢性命,又看台上正明冷面怒目,犹豫一会儿,腿脚不自主向后退去,竟是打算放弃挑战,他身后传来怒骂,“混账东西,立刻给我上去!”
书生向后看看北侧观战席,迟疑少顷,鼓起勇气冲上台。
钟紫言身旁的谢玄捧腹哈笑,“这书生胆子这么小,不输才怪!”
书生上了擂台,执礼拱拜,“在下风月楼修士,李长歌,还请大师手下留情!”
正明一向冷脸示人,此刻只简做回礼,那书生怯生道:“在下这就出手了~”
正明南无一声佛号,头顶火钵浮现,无数火灵字飞射李长歌,李长歌双手聚水,一道水墙快速浮立,场间众人本以为书生打不过正明,没想到水墙轻松化解那些灵光字。
台下正觉老僧边调养边看着台上斗法,见如此情形,轻叹一声,钟紫言立刻问道:
“正觉前辈,怎么了?”
“我鹿王庙要辜负钟掌门之托了。”正觉歉疚道。
钟紫言不解,“前辈何出此言?”
“老僧师弟本命乃是火灵钵,此次凑巧专被台上书生所克,钟掌门且看。”正觉老僧示意钟紫言继续观战。
台上书生挡下正明第一波功势,信心大涨,背后水灵经文浮现,化作一个个儒家经义铭文,照着刚才正明的方法推射灵光而出,正明自知其术相克自家,只能收了本命以力抗衡。
两人修为虽然一个筑基后期一个筑基中期,但正明倒霉碰上了火灵钵的克星,抵挡那些水灵铭文异常吃力。
钟紫言神色显出焦虑,这却是万万没想到的局面,若是一般的五行相克还好,此乃本命相克,真真要命。
台上两人斗了三柱香时间,正明双目血红,他性情如火比不得正觉沉稳,受了秦封邀请来给赤龙门出力,眼下如果照着这种打法势必会输,愈发焦躁。
正明虽是僧人,但崇尚佛家金刚怒目之道,平日庙内师兄弟比斗,鲜少输场,此时被李长歌铺天盖地的水灵铭文压迫,内心怒火涌头,一声惊天佛号颂出,双目变作金色。
“师弟,不可!”
台下正觉忙提气劝说,刚说罢,体内毒素引动,瘫软泄力,叹道:“他要用那一招残缺金刚怒目法门,这样会走火入魔的!”
擂台上充满水灵铭文,李长歌本是以为这次侥幸能赢,不想对面僧人目透金光,甚是凶戮,他自小生在女人堆里,养成胆小怯懦的性格,见了人家凶相,老毛病又犯了。
正明凶怒挥拳直冲李长歌,每打破一个水灵铭文,双拳血印更深一分,进到李长歌三丈外时,两手只剩白骨拳劲,李长歌见那血淋淋的样子,哭喊道:
“在下认输,在下认输,不打了!”
司徒业迅速冲入台上救下李长歌,单指一点正明眉心,正明慢慢恢复理智,吟诵一声佛号,下台处理白骨手掌。
剑谷内众多散修轰然大笑,皆骂那李长歌孬蠢,明明能赢的局面偏偏吓得认了输。
钟紫言拿出珍贵灵丹给正明服下,诚挚道谢,远远看了一眼北侧观战席,风月楼势力所占的地方,李长歌正被一名中年筑基厉声训斥。
若是放在十几年前,钟紫言也会笑李长歌身为筑基修士竟然胆小怯懦至此。
可今日的他亲历当年白骆被尸魈灭杀事件,那以后对人之性格多有精研,深知各人成长环境不同,胆魄仁礼也有高低。
风月楼乃烟雨场所,李长歌看着年岁不大,必是自小受溺满宠,男子阳刚没学多少,能保持几分儒家浩气,已经很难得了。
七场守擂,赤龙门四人无力再战,只余下姜玉洲一人守擂,钟紫言心头不安,此时隐隐觉得,攻那落魄峰成了奢求。
看见钟紫言愁眉不展,姜玉洲洒然提起金光长剑,“掌门,且安心,看姜大剑仙扬我赤龙之名!”
姜玉洲一个剑刺直闪擂台,背负两剑,手中再提一柄‘阳官’,一袭赤黑法袍随风轻飘,剑眉星目,朗声传遍山谷:
“我乃赤龙门姜玉洲,谁敢登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