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说完这句话以后,整个屋子便安静了下来,它看着我,我看着它,谁也没有说话,它似乎是在期待自己说完后我会给出某种反馈,但是我却只是保持着沉默。
因为我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应该说太荒谬了吗?…虽然我知道尚翩然有事瞒着我,但是我却不觉得是这种事…什么女巫,什么剧毒…什么救我是为了教唆我去削弱我们老板的规则啊…这样一来,不就成了打从一开始她就在给乐园里的它们打下手,为虎作伥地利用了我和杨隐吗?
我不相信…
闭上眼睛,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尚翩然转身离去时那决绝的背影…那更像是去牺牲…而不是为了…为了害我…
不…说到底这其实根本不是尚翩然的问题,是吴唯的问题…它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找上我还和我说这么多?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我的态度在这里了,吴唯支持的我都反对,吴唯反对的我都支持。
…不管怎么样,从个人感情的角度还是理性的角度出发,我都不打算相信吴唯一个标点符号。
“你说完了吧,我要走了。”我面无表情地,蹭地从桌子跟前站了起来。
“这么着急吗?”吴唯看着我,很明显地语气有些失望:“还有,谁说我说完了?”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很不耐烦,这家伙还不明白吗,它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如果它大费周章把我困在这里就为了和我聊天迷惑我的话,那么它就只是在浪费时间罢了。
“嗯,这个嘛,有意思的话题还有很多啊~”
“比如说,你不好奇为什么你们老板非要把那座游乐园开下去不可?周敦说这是规矩,可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规矩被订下来?”
“再比如说,妫溪人为什么如此执着于妨碍你们的老板?”说着,它从怀里不知道哪里掏出一张打印在a4纸上的图片,似乎是妫溪人壁画中的其中一张:“你不知道吧…你在异空间里进去过的那个岩洞在现实世界里是实际存在的哦。”
“不过,真实存在着的那个岩洞可要比你去过的那个要深多了,往地底下延伸了至少好几百米,那个洞窟里全是这样的壁画,越是接近地面位置的壁画年代就越久远,画的就越精美,出自妫溪人一族鼎盛的时代…”
“但是画在洞穴深处的那些壁画就有些不尽人意了…到了后期,随着妫溪人势力的衰弱,他们对于绘画这种不产生实际效益的活动变得不是非常热衷,洞穴里最后那段距离所有的壁画都出自于同一个无名画家之手…”
“想想看吧,妫溪人里最后一个画家,他告别族人,独自一人潜入地底深处,艰辛的绘画着他心目中的故事…或许几百年,或许永远也不会有人欣赏到他的作品…”
“到底是什么信念支撑着他去完成这样的事情?同样,到底是什么样的信念,支撑着你们的老板,让他付出了那么大的牺牲,也要继续把那座游乐园开下去?”
“他们到底在追求什么?你不感兴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