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敲我…我家门干什么…”他眼神涣散地望着我,嘴角还挂着一丝晶莹剔透的口水。
“你为什么半天不开门?”
“我…我收拾屋子呢,再…再说你谁啊,我凭什么,给…给你开门。”
我有些嫌弃的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镜子,哦,人类,可以放心问了。
在我说明了来意之后,那年轻男人脸上的茫然顿时转变为了恐惧,和京剧变脸似的。
“什…什么杀人犯…什么动静,我们这里隔音很好,我昨晚什么动静也没听见!我什么也不知道!”
呃。
也没人问他有没有动静啊…我只是问他对这条街上的连环杀人事件有什么看法而已…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这里果然有问题…但究竟是什么问题?
就在我毛骨悚然的同时,那肾虚的哥们却莫名其妙地越说越激动:“什么鬼…什么杀人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听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不要!!不要!不要杀我!!求求了!”说着说着,他的身体开始抽搐,嘴角挤出一丝白沫。
卧槽!他是癫痫患者?我下意识连忙躲开,避免被他碰到。
咕噜咕噜咕噜。
无数的泡沫从他的口中源不断地涌出,只见那哥们一边翻白眼一边手舞足蹈,拳头一下下砸在木门上,墙壁上,乓乓乓一顿烂砸,我本以为他要给我整个大的,但三秒钟后,他老人家却突然眼神一直,腿一蹬,变得全身僵硬,硬挺挺的倒在了地上,趴在那里不动了。
我就问了一个问题,怎么你就倒下了…
…如果这个场景发生在现实世界,妥妥就是一起典型的碰瓷事件,图谋让本打工人卖血卖地养他下半辈子的阴谋…
但是在这里…
“你还好吗?”我压低声音,用脚尖踢了踢他,心说这人莫不是死了吧,算是我杀的吗?要算的话,真的过于无赖了…
踢了几下都见他没反应,我嘶了一声,又原地蹲下用手扒拉了他两下,给他翻了个面,这回他总算哼唧了两声,嘴里不知道在嘟囔着些什么,还是躺那里不愿意动缓,显然依旧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
再次检查,见镜子里他的倒影没有变化,我总算放下心来,但还是略感虚脱---人没死就好,哪怕这并不是真人…甭管真人假人,死人总归不是好事…
接着,我目光一飘,不自觉地落在了他身后幽暗的门缝里边。
他晕了…或许这是个好机会…或许我该进去看看?
毕竟这里情形有些不对劲…而且我很好奇,在给我开门之前他到底在屋里干些什么勾当,且看他刚才的肢体语言,一直拼命的用身体堵着门缝,挡着藏着的,明显是不想让我看到他房间内的情形,和昨天那些在门口夹道欢迎我的居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说干就干,我拖着他,把他的身体横在了门和门框之间,免得门突然别上,然后把头探进了屋内。
反常地,室内的温度比走廊里更低,以至于头一伸进去我就打了个喷嚏。令人大失所望的是,他屋里似乎没什么我所期待的特别之处,里头很小很窄,能够一眼看尽。室内装修的异常简陋,地上砖都没铺齐,一张桌子,一张硬板床,没别的东西了,也没找见能发出霹雳乓啷音效的物品。
恰?我猜错了?我不死心,把门彻底拉开,走进去又确认了一遍,却发现确实没啥好看的,只好悻悻地又从门内退了出来。
然而,就在我出屋后打算把这个人搬进去再从外面关门的时候,后脑勺却突然传来一阵酥麻的感觉。
有人在盯着我看,就在我的正后方。
我飞快地转过头去,只见这家正对门的那扇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条小缝,半张黑乎乎的鬼脸从门板后面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