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是在一撮一撮打包地板上的灰吗?我一口气没上来,几乎要被她气昏厥了,这是什么人间迷惑行为…一墙之隔,仅有一墙之隔啊…!她难道就没有隐约听见那头怪物嗦小梁骨头的声音吗?没有因此产生一丁点紧迫感吗?
她可能是小学生来郊游的,但我是真耽误不起了!
“你别磨蹭了!”我的火气值蹭蹭蹭已经到达了极点,掉头快步走回床边,想着她要是再不从我就扛着她走,同时脚底下传来了嘎嘣嘎嘣的声音,好像踩到了什么玻璃碎片或者小石子上。
“别捡了!快走啊!”
到了她跟前我本想再次伸手拉她起来,却忽然愣住了,这一弯腰,低头借着月光,我突然意识到了她趴在这里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光顾着看她的脸了,都没注意到这里的地板上,特别是床的附近,散落着很多像是白色碎瓷片一样的白色小片片。
“不…不能走,我要把这些都捡起来…它们能保命…必须带上。”尚翩然的眼神涣散,一边捡一边喃喃自语着些莫名其妙的话。
啥?这白色的碎瓷片能保命?我眉头一扬,一抬腿便轻易在她伸手前碾碎了掉在她面前的一片,就这东西能保命?
…现在我可以断言,尚翩然是真的疯了……
“保什么命!你再不走,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你了!”我不再犹豫,不由分说,把她整个人拦腰抱了起来,然后像扛大米一样扛在了肩膀上。
“走!”
我带着她,以最快的速度穿过走廊冲下了楼梯,期间我们在路上遇见了不少昏过去的守卫---我猜的果然没错,除了我俩以外,屋里的人果然没一个幸免的,他们里倒歪斜地躺在地上各种拦路,再加上这可恶怪物把屋里的灯全弄灭了暗的要死,为了不被绊倒,等我把她带到屋门口都的时候都快累成狗了。
玛德,这一群派不上用场的废物,亏我还寄予厚望!还守卫呢,他们到底是来干嘛的…结果就只是在障碍越野赛中扮演障碍物而已…!
…还有这屋子可真特么大啊,以前上学那会听我班上的富二代同学瞎吹时抱怨过家里小洋楼太大没安全感,住在二楼整天担心楼下进贼还觉得他是在凡尔赛,现在想想也不尽然全是假的…
因为实在是太沉扛不动了,我在门前把尚翩然卸了下来,进入这栋大屋时那扇看起来固若金汤的大门已经被彻底撞坏了,遭殃的地方不止锁,连带着门板的边缘都碎了一大块,在地上撒的到处都是,要是人挨上这样力道的冲击,不得被轰成渣渣…
与那个怪物正面冲突就只有这样的下场…吗?想到这里,我的心里生出了一丝绝望。
我也是越活越谨慎了,在夺门而出之前,先把鼻子探出门缝闻了闻,在确认之前在楼上闻到的那股能把人催眠的味道似乎已经散了后,我总算放心,拽着失魂落魄的尚翩然来到了街道上,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感到了几分懊恼,忘了,应该趁着刚才的机会偷两把守卫的枪,玛德,我竟然出来才想起来这档子事,反正他们也已经晕了,偷了也没人会知道。
好了,接下来该去哪里呢?空空荡荡的街道上,尚翩然在我旁边低低啜泣,嘴里嘟囔着些埋怨我的话,有些影响我的思路。我闭上眼睛,努力放空,脑海里又浮现出卧室中镜子里的倒影,那张面孔在我的心中徘徊不去。
…有件事,有件事情必须马上回罗嘉先生的宅邸确认一下。而且必须在今晚,不能等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