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婉扯起薄被的一角,在床上慢悠悠地滚了一圈,完完全全地把自己裹了起来。
“言峥,我要睡了,你去关灯。”在进入睡眠的前一刻,楚婉不忘叮嘱霍言峥关灯。
灯光太过晃眼,即便她已经闭上眼,还是感到有些不适。
霍言峥见楚婉根本不需要酝酿睡意,沾床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他深邃的情绪浮现出幽幽的晦暗,冷峻面庞压抑着几分难耐的隐忍。
他并没有楚婉想象之中的那么冷静。
可楚婉一晚上没睡,他不想再闹腾她。
只是,她倒好,撩完了他后,如同以往的每一次一样,一点也不负责。
扭头就睡的她,根本不顾及被她撩得险些失控的他。
霍言峥心绪沉沉浮浮,床上的楚婉一无所知。
他克制地凝视了楚婉一会儿,用极大的意志力按耐住翻滚的杂念。
额头青筋凸显,他神情绷得极紧,极紧,仿若千斤重石压制下的弹簧,不能松动分毫,唯恐接下来发生的一切都不可预料。
要知道,千斤重石一旦挪开,弹簧蓦然触底反弹,导致渴望的闸门开启。
那么,折腾一顿是少不了的。
那她就别想睡个好觉了。
霍言峥终是忍住了,他抬手关灯,朦朦胧胧的暗色袭来,悄悄掩盖住了从他眼底倾泻出来的渴望。
“呵,小没良心的。”
沉寂的卧室,霍言峥的喘息一点点粗重,他低低如耳语一般的呢喃,透着难以言喻的宠溺。
也没多久,霍言峥就出了卧室。
再继续和楚婉一起待下去,他只怕自己燎原的火势会殃及楚婉。
霍言峥随便挑选了一间客卧,迅速地洗了个冷水澡,从而冲去一身的燥意。
当冷水包裹全身的时候,霍言峥终于舒坦多了。
那紧绷的神情松弛下来。
连同额头不经意间凸显的青筋都慢慢地平缓,不再显露出一丝渴求的压抑。
等霍言峥洗了个冷水澡一推门,正好同上楼的刘伯撞了个正着。
“先生,您、您怎么从这出来了?”乍然看见霍言峥,刘伯先是一怔,愣怔过后,他不免感到疑惑。
霍言峥知道刘伯是在问他为什么从客卧出来,“我只是在客卧洗个澡。”
“您是被太太赶出来了吗?”倒是怪不得刘伯会这么想,以往霍言峥和楚婉腻腻歪歪地黏在一起,恩爱有加,连睡觉,都极少分开。
这是每一对普通夫妻的常态,放在霍言峥和楚婉身上也没什么违和的。
毕竟,他们正个八经地领了证的。
刘伯早从一开始的诧异、惊悚,慢慢转变为理解、接受。
自从楚婉回归家庭,刘伯就没见过霍言峥和楚婉分房。
刘伯作为老一辈的人,即便天南地北都闯过,他的眼界开阔了,但在脑海深处,他多多少少都残余着传统的观念。
“婉婉不会赶我,是我自己出来的。”霍言峥冷着嗓子道,楚婉和他又没有什么矛盾,楚婉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把他赶出卧室。
“您哪里都好,有时候就是在感情上过于迟钝了,太太是女孩子,会向往浪漫和激情,而且生活是需要仪式感的,您多给太太制造点惊喜,我相信太太会更依赖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