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有些乱,还有想不通的地方。
她木木道:“我以为,你的答案不会是这个,我把我所有的画作给你一个人看,我以为你是欢喜的。”
除却用于比赛的作品,其余的画作可以任由霍言峥处理。
楚婉以为,在霍言峥浓烈的占有欲和偏执欲的作祟下,如若不是她执意地要参加各大比赛,那么,事关于她所有画画的作品,都会被霍言峥没收,并一同被他霸占。
不让任何人多看一眼。
正如,上一辈子她与他离婚的前一个月,在她不懈努力下,离婚被一点点提上日程,焦躁和暴戾的双重折磨令霍言峥陷入疯魔。
他将她禁锢在别墅里,不能逃离半步,他病态地同她待在同一空间,虔诚地在她身侧作陪,用霸道强势又隐含着深深的脆弱和眷恋的嗓音命令她别走、别离婚。
他束缚了她的自由,把她当成了所有物,不允许旁人觊觎,也不允许她脱离他的掌控。
他没有打断她的双腿,却让她的双腿毫无用武之地。
他没有用手铐锁着她的双手,可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她还能动,还能走,还能呼吸,可整颗心却像是坏掉了,不会动,也不会跳,死气沉沉的。
她是他的囚徒,却从不为他俯首称臣。
楚婉一度尝试着要从这充满窒息的别墅离开,但无一例外地失败了。
莫不说她这个人似是扎了根地待在别墅,挪不了窝,就算是她的消息,也不能从别墅里传出一丁半点,更别说让她的作品暴露在大众面前了。
她整个人都活在霍言峥为她安排的人生里,不能出一步差错,也活在霍言峥的眼皮底下,挣扎不了。
反抗也无用。
直到离婚后,她才能以自己的意愿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当她真的得偿所愿,却发现那被她镀上层层滤镜的自由,根本没有她想象之中的那么美好。
她被赵兮彤欺骗,被罗志彬欺骗,也被生活所欺骗。
而她,在终于丢弃霍言峥后,也终将被命运遗弃。
在霍言峥还没深陷上辈子那般疯狂到要毁灭一切的程度,她拥有一定的自由,也能在这份自由的圈禁里,做所有她想做的事情。
其中,就包括画画。
能让她参加比赛,让耗费她心血的作品供人欣赏,也让她站在人前,她以为,这就是霍言峥最大的让步了。
没曾想,霍言峥还会把她的画作装裱起来,挂在别墅的墙壁上,或是送给喜欢收藏名画的人,也为她介绍很多画有所成的大能,拓宽她的眼界、人脉。
她去了远的地方,看见了好的风景,也认识了更多的人,但钳制了她的线的末端在他手上,她依旧在他的眼皮底下生活。
不曾迈出他的世界。
即便她偶有夜不归宿,也不见得霍言峥暴戾恣睢。
宛若,他给予了她无条件的信任和包容。
他的妥协,也是无底线的。
根本不见一点浓得无法化开的强势和偏执。
“你的画作只给我一个人看这固然是好,尽管我不是那么大度,但我也没那么小气,能看见你开心,看见你发光发热,这比我预想之中的感觉还要好。”霍言峥目光沉寂,幽声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