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峥回以柔软的视线,他带着薄茧的大手微微曲起,轻捏了楚婉细白的耳垂,宠溺的嗓音溢出性感的喉咙,他道:“小馋猫。”
楚婉心尖不可抑制地酥了酥,白嫩的耳垂因着霍言峥的力道染红,多半是羞的。
他的嗓音本就低沉,暗哑,此刻又平添撩人的浓浓兴味,她险些腿软,抵抗不住他无意带出来的撩拨。
步入客厅,一眼看见的,果真是能令人眼花缭乱的一大桌海鲜。
楚婉和霍言峥一般都在小餐桌上用餐,但今日不同于以往,海鲜一盘盘的,小餐桌上摆放不下。
是以,刘伯便让人将海鲜端到了大餐桌。
乍然一看到满满一大桌的海鲜,楚婉眉目舒展,眼底亮了亮,好像饿了许久一般。
霍言峥瞧见她这一副模样,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也不是没让你吃饱,你怎么露出这种表情。”
不管是身为楚氏千金,还是身为霍太太,楚婉从不缺钱,她不是没有出入过各大著名餐厅,也不是没有尝过任何山珍海味,而今不过只是一顿海鲜大餐,她理该平静而淡然。
而非如此欢喜而激动。
“我有好些年没吃海鲜了,想想也挺怀念的。”这话可不是谎话,细细算来,上一辈子后几年她的生活拮据,能够维持温饱状态就不错了,哪里还有心情享受。
罗志彬和赵兮彤对她的打压是全方位的,即便她跌落云端,跌入暗无天日的黑暗,他们都没有饶过她。
她连生存都尚且艰难,又何谈花费一番功夫做一顿海鲜大餐愉悦自己。
“哪有那么久。”霍言峥记性好,有些事过去了,他还没忘,“上一回你和罗志彬就一起吃过一顿海鲜大餐。”
这事距离到现在,还没有半年。
霍言峥之所以记住这事,还是因为当初他逮楚婉回来的当晚,楚婉就闹了自杀。
楚婉割了腕,血流了一晚上,濡湿了纯白色的床单,好在伤口不深,在次日一早又及时被他发现。
楚婉这才脱离了生命危险。
但楚婉浑身是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毫无生气的一幕,是那么的触目惊心,令霍言峥一想起来就止不住后怕。
楚婉忆起往事,不算上一辈子,单看这辈子,的的确确,距离上一次的海鲜大餐,间隔不到半年。
楚婉垂下清澈的眸子,轻轻撩开袖口,看见交错在纤白手腕上的狰狞疤痕,她心下略有惆怅。
割腕自杀的事情哪怕过去了,也被她刻意地锁在记忆的抽屉里,随着悠悠岁月的流逝而尘封,渐渐地,便蒙上一层厚厚的灰尘。
只要她不去深挖,就自然而然地忘怀。
可她却忘了,纵然事情尘封在岁月的长河里,但残留在她腕上的伤疤,横亘在她心上的坎、以及烙印在她灵魂深处细细密密的钻心痛楚,还是风过留痕。
没有全然消失。
楚婉碰了碰手腕上的伤疤,稍有凹凸的感觉牵扯着她的心脏,淡淡的涩味涌入,她无意识地舔了舔红唇,略略的苦。
疤痕已经变淡,若是不细瞧,便发现不了,可是认真地凝视之下,还是能看得出来。
丑陋,恶心又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