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阳嘉讪讪的将手收了回来,他可不敢跟冉敬放对,红着眼,看向两个被吓的跟鹌鹑一样的新兵,怒道。
“说,你们两个还没杀敌立功,就像轮换岗位?我告诉你们,去史元基那里的,都是老弱残兵,但就算是老弱残兵也都是百战之士,哪怕少一只手,一条腿,都能玩死你们两个鳖孙。”
其中一个士兵惊恐道“将军,我,我们错了,这,这太恶心了,脑袋被砍掉之后,那血喷的有三尺高,我,实在受不了了。”
冉敬愕然,猛然想到杨乾说的有一些人,奇道“你们两个不是云通本地人吗?”
两个新兵对视一眼,摇摇头道“不,不是,我们是东德郡,洛安县人,阿爹说
云通很富庶,洛安县又不太平,就举家搬过来,正好碰到征兵就来碰碰看。”
“洛安县?怎么那么耳熟啊。”
冉敬扭头道“燕将军,你先去将我命令落实,差不多可以埋锅造饭,这两个兵挺有意思的,我带去训训话。”
“好嘞,有冉将军出马,必定没有问题。”
“呵呵,军中忌讳拍马屁,我们是军队,打仗是为了保家卫国,别那朝堂里面那套来这里耍,被武安君知道了,到时候可让克里斯娜跟你比武喽。”
燕阳嘉好似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拱手后,飞也似的跑了。
“你们两个跟我来。”
冉敬吩咐一声后,骑马来到最大的帐篷里面,这些都是游牧民族的帐篷,攻陷下来后,自己的军帐都不用搭建了,倒也省了一番手脚。
才走进去,就看到五具没有脑袋的尸体陈横在帐篷里面,看服饰和装饰品,应该是属于族长一个级别的。
两个新兵站在帐篷中间,看着留了一地血的毛毯,一脸的不知所措。
冉敬找了个干净的地方,就这么依靠着尸体坐了下来。
“坐。”
两人嫌弃的找了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了下来。
冉敬从腰间解开酒囊,喝了一口马奶酒,狠狠的松了口气。
“自从匈奴劫掠夏国以来,几乎只打到屯城,撑死了就打到寿城,也就一两次打到云通,你们洛安县平安太久,是不是觉得,这世道,已经天下太平了。”
还没等两个新兵说什么,他接着说道。
“记得以前,我上战场,打了几仗,都没杀过人,还有一次,一个受伤的敌人,我没有及时补刀,结果那敌人站起来,砍了我同伴一刀,当时可被武安君打惨了。”
想到当时的场景,冉敬有点惆怅的笑了起来。
新兵们惊讶道“将军,你被武安君打拉?”
“何止被打,是当真全军将士的面打的,还好没脱裤子,不然丢人就丢大了。”
两个新兵的脑海中顿时就出现一个五大三粗,凶恶异常的身影,暗道,千万别有机会单独面对武安君
,不然准备打死。
“你们记住了,我们是边军,边军就是守护边关,为什么要规定每个部族不能超过五千人。”
“因为武安君觉得异族不可信,他们的信仰,习惯,生活都不一样,一个五千部族也就给他们配百来匹驽马,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但凡有精壮就会被拉去充当奴隶,这样一来,我们云通郡的人,几乎已经没有人会去服徭役,没有人服徭役就不会有伤亡,黔首们才能安生休养生息。”
看到冉敬,笑吟吟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其中一个士兵奇道“将军,那这样杀的话,他们居然丝毫不反抗,我看着也没什么威胁啊。”
冉敬站起身,脸色严肃,指着满地的尸体道“你们是没见过边境被打草谷时候的惨样,妻离子散,身首异处,儿子看着阿爹在自己面前被砍死。”
“夫君,看着自己的娘子当面被人轮流侮辱,我们夏国今天的强大,是将士们舍生忘死的用血用命换回来的。”
“你们想想,地上要是躺着的是你们亲人的尸体,你们会怎么做。”
被冉敬如此一说,两个新兵顿时眼睛就红了。
“将军,你说的我们懂了,异族不可信。”
冉敬满意道“没错,无论跟他们相处的多好,他们的话多好听,记住异族不可信。”
冉敬给了他们一点沉思的时间,不过对于这两个在太平窝里面长大的新兵,倒是有了一丝兴趣。
“你们两个为什么举家搬迁,洛安县不是挺好的嘛,安乐窝。”
两个新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又偷偷看了看帐篷外面,小心翼翼道。
“听说洛安县附近征召黔首服徭役,没想到,短短个把月的时间,数百徭役全部死了,据说是附近出现了野兽,但我们明眼人都知道,这事透着古怪。”
冉敬渐渐注意起来“确实挺古怪的,我还真没听说野兽能弄死数百人。”
两个新兵来了兴趣,其中一个长相黝黑的新兵说道“这还不是最古怪的。”
“那是什么?”
“数百黔首的尸体居然没有找到,这,哪怕是遇到狼群,总得有骨头,残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