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现在总算是安心了不少。”
李书兰压低了声音。
眼角泛起了泪光,“您也知道最近的情况,他们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跟我闹一场,整天叫村里人看笑话。
那些人,一个个都恨不得我母子去死,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母子四人。
如果不是他们狠心,一次又一次的想要我们的母子的命,我何必为了一点银子跟他们折腾。
我只怕给再多的银子也填不住他们无餍的胃口,反而叫他们整天盯着我们母子。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母子真的无法过日子了。”
说完话的李书兰眼里泛起泪花。
“明白,你说的这些我们大家都明白。”
村长媳妇露出怜悯的目光。
轻声劝告,“你不必为难,咱们村里人,谁不知道你公公婆婆一家人的品性。
别说大伙儿不知道你手上有银子,就知道你不给他们又能怎么样,刚才说的你们跟他们分家,各过各的日子。
愿意借钱给他们是你的情义,不愿意借钱给他们是本意,谁能说什么,你呀,就安心吧!”
“小美婶娘,我是被折腾怕了。”
抹了一把眼角的泪花。
李书兰扯出僵硬的笑容,“虽说近来卖出的绣品还不错赚了一点银子,我还想着累积着过两年建新房子。
您看看我这茅屋也撑不了多久,以后文熙肯定还会跟同窗来往,到时候家里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听到这些打算和想法,村长媳妇忍不住暗暗点头。
在这一刻。
她真的相信眼前的侄媳妇真的打算守着孩子们过日子。
换作是其他年轻寡妇能守上一年半载已经不错,更多的没两个月就改嫁离开。
“对了,牛车你叔买回来了。”
村长媳妇提起另外一个话题,“他叫我跟你说说,准备叫村里的礼昌大哥赶车,你觉得怎么样?”
“礼昌大伯?”
李书兰从原主的记忆中找到信息。
这位苏礼昌年轻的时候上过学堂,算是认识字的人物。
年轻的时候心高气傲,总想着出人头地。
可惜他读书的天赋有限,别说考上秀才,就是童生都没考上。
他父母又是田地里刨食的庄稼人,在他屡战屡败的情况之下,家底彻底掏空了。
加上长年累月干重活的父母纷纷病倒,没钱医治的结果就是双双撤手离世。
苏礼昌举债安葬父母之后。
他不得不承担起家里的农活,彻底与学堂无缘。
成为庄稼汉之后,不会干家活的他窘迫好几年才慢慢摸透农活。
直至他近三十岁才娶到一位寡妇。
好不容易有了媳妇本该好好过日子,偏偏他媳妇在生娃的难产了。
留下他们父子两人相依为命。
儿子好不容易养到六七岁,谁知带去一趟镇上就把娃给丢了。
承受不住打击的苏礼昌疯疯癫癫的过了好几年……
直至他在路边捡到一个被抛弃的女婴,才让他疯癫病好起来。
当成孙女养的小女婴如今长大了,十来岁的她模样还不错,算是村里的一枝花,听说已经有不少人家看上这丫头了。
“是啊,就是你们礼昌大伯。”
村长媳妇微笑着解释,“他现在要给绿竹这丫头置办嫁妆,正想着找事做呢。
你叔去找他说这事,听说一个月能赚一两银子,还有牛车也归他管理,高兴得满口答应下来。”
“我没意见,村长叔看着安排就好。”
“行,回头我跟你叔说,这事就定下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