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体内内力震伤对方,急忙收了功力,被苏流莺撞倒在地,二人顿时跌做一团。
“放开我!”苏流莺大叫。
史都连忙将她放下,自己滚向一旁。
苏流莺站起身,正准备向另一颗树撞去,史都忽然在她身前跪下,不住磕头。
“你这是做什么?”苏流莺吓一跳,后退几步问。
“小人绝不敢冒犯姑娘,请姑娘千万不要寻死!”史都低声说。
“那你将我抓来做什么?”
“不知姑娘可愿听在下的故事?”史都苦笑着说。
“你说吧。”苏流莺见他神色凄苦,心肠一软,便答应了,顿了顿,补充道:“你站起来说话。”
“我骗了姑娘这么久,惹姑娘生气,在此向姑娘赔罪。”史都又磕了几个头,这才站起身。
回想着这些年经历,他一时间百感交集,整理了一下思绪,缓缓说:
“我本是金陵府天鹰门弟子,少年时一心扑在武道上,希望能在江湖闯一番名堂,扬名立万,然而后来我知道自己错了,武道绝不是这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在一次游船之时,我在一艘画舫上见到一名女子,自此之后,茶不思饭不宁,就连练功都毫无兴致了。”
苏流莺心知他说的那女子很可能便是自己,脸颊微红。
“后来我实在忍不住相思之念,去打听一番,才得知她是金陵有名的女花魁、才名远播的女诗仙,追求她的人数不胜数,其中包括许多高官才子。
我自知配不上她,便每日守在天云坊之外,只盼她经过时能远远望上她一眼。”
“你这又是何必,在许多人眼里,我也不过是名妓女罢了。”苏流莺幽幽道。
“姑娘是天仙下凡,谁敢亵渎于你,我便去拧断他脖子!”史都勃然大怒。
“你继续说吧。”苏流莺摇了摇头说。
史都对她唯命是从,收起怒气,继续道:
“后来我听说朝廷在和闽国打仗,便去从了军,只盼能杀敌立功,升为武官,届时就能光明正大的去娶她。”
苏流莺心想:“就算你真当官了,我又怎会嫁你。”
“只可惜我想的太简单,进了军营我才知道要成为一名有品级的武官难如登天,仗都打完了,我却还是一名小小的副都头,于是一怒之下,去落了草,改名史颜宏,只希望能获得朝廷招安,一步登天!”
说到这,他虎目变的通红,低声说:“入了草,我渐渐明白,就算真被朝廷招安,沾满血腥的我,也没资格再追求那女子。
本来我已渐渐死心,直到听说你来了歙县,我心想这定是上天可怜我,把你送到我身边,便布下此局。”
苏流莺心中一声长叹,她一生中有不少男子追求,他们也有各自不同的故事,史都的故事虽令她同情,但和这些人也没有什么区别,她并不会因这个原因便嫁给对方。
“你能放了我吗?”苏流莺试探着问。
史都脸现挣扎之色,一张脸涨得通红,低着头说:“我我想跟在你身边。”
“那你要发誓,不许对我无礼!”苏流莺很想拒绝他,但又怕他发狂侵犯自己。
史都大喜过望,立即发了一个毒誓,说:“姑娘放心,我绝不敢亵渎姑娘。”
“那你送我下去吧。”
史都得偿所愿,想着将来能每日看到苏流莺,胸中兴奋的要炸裂一般,至于山寨如何,已不再放在心上了。
走了几步,苏流莺忽然想起王管家的惨死,想起听别人所说的关于这些贼匪的恶迹,心中又盘算着趁机逃离,走的越来越慢。
“小姐,你走不动了吗?”史都问,他以下属自称,便是要表明心意。
只可惜苏流莺逃离之心已决,轻轻地说:“我口渴了,你去给我打点水来。”
史都递过水袋,苏流莺却不接,说:“我要喝新鲜水。”
“那小姐稍等,我马上回来。”说着向一条小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