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原心道:“哪里是我招惹的。”
不过嘴上还是不断致谢,毕竟性命确实为对方所救。
大汉摆了摆手道:“我还要回去复命,不和你啰嗦了。”
他也不等陆原回话,出了门,提气一跃,出了院落,向候府急行。
大汉名叫孟宽,是候府地下力量“竹卫”中“凤尾竹”的一名成员,武功虽平常,但轻功极好。
一路行至宁国候府,他通禀一声,很快得见宁国候。
大堂中,宁国候端坐椅上听他汇报,青袍老者魏峰立于他身后,庄毅和柳昂分列左右。
大汉将柳依依之事详细道出,进言道:“侯爷,那柳依依是白莲教圣女,她所在的萧乐坊杏竹苑很可能是白莲教据点,想来萧乐坊中也有许多白莲党羽,应立即抓捕。”
“此事先不忙。”宁国候摆了摆手,细细思索着此事,浓眉渐渐皱起,沉吟道:
“如此说来,陆原之所以露出异状,是因为白莲贼子的缘故了。”
“侯爷,就算如此,他也应该将此事如实告知侯爷才对。”柳昂道。
庄毅挑了挑眉,为陆原出声辩护道:“不对,他若将此事告知侯爷,很可能被怀疑与白莲教勾结,他毕竟认识柳依依许久,侯爷很难再信任他。”
宁国候拍了拍扶手,点头道:“不错,他有此担忧,情有可原。”
将此事又想了一遍,他叹息道:
“此子冒着生命危险与白莲贼子周旋,只因不愿帮白莲教救人,背叛本侯。如此忠勇之士,险些被本侯自毁,唉!”
柳昂寻思着自己已将陆原得罪透了,若他日后得势,知晓此事,岂肯与自己干休。一不做,二不休,再次进言:
“侯爷,就算陆原以前对侯爷忠心,可侯爷已派人免去他的调派,又派人监视他,他既得知,心中必怀怨愤,若是留着此人,将来必定后患无穷。”
宁国候生性最是多疑,闻言眉头又皱了起来:“这倒是个问题。”
庄毅吃了一惊,连声道:“侯爷,既知误会了陆原,应当施恩补偿才是啊!”
宁国候摆了摆手,道:“子才,本侯所谋事大,不可不小心呐。”
这时,跪在地上的孟宽突然道:“侯爷,因陆原很晚才回家,派去通知他的人并没有见到他。”
“这怎么可能,他们如果没有见到陆原,回来后为何没有告知我。”柳昂急道。
庄毅笑道:“也许他们是打算明天再去通知,这种小事,他们又怎敢打扰令伯兄呢?”
孟宽沉声道:“小人所言句句属实,柳大人若不信,尽可以去问。”
宁国候抚须大笑:“看来这是天意,此乃天授此子予我,陆原既有才,又忠心,谋略歙州之事,不如交给他来办,宗元就先去干几年郎溪县尉吧。”
宗元名叫柳旭,字宗元,是柳昂侄子。听到宁国候安排,柳昂心中一沉,急忙道:
“侯爷,万万不可,此人跟随侯爷不过两年多,这种大事怎能交托予他?”
宁国候瞥了他一眼,眯眼道:“怎么,本侯手下,莫非只有你侄子能办此事吗?”
柳昂吓的跪了下去,连声道:“卑职不敢。”
宁国候扶起他,语重心长道:“令伯,你和子才这么多年来忠心耿耿为我办事,本侯都记在心中,将来论功行赏,你们都在首列。但本侯要想成大事,还需更多贤才辅助才行,你可千万不能嫉贤啊。”
柳昂泣声道:“是卑职糊涂,还请侯爷降罪!”
宁国候拍着他手,好声宽慰,又对孟宽道:“陆原是否问过你来历?”
孟宽听他们谈话,便知陆原这小子前程来了,想着自己救过他一命,他将来若是发达了,总不会对自己有坏处,答道:“问过,小人说是奉侯爷之命保护他,陆原听后非常感动。”
宁国候淡淡道:“没来由的,本侯为何派你去保护他?”
孟宽额头冒出冷汗,道:“他并没有问。”
“下次如果他问了,你就说本侯有大事想交给他去做,所以才派人保护,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