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园见状自责不已,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小妹妹,甚至可能是她晚上睡觉扯动了被子,导致妹妹着凉。
她把耳朵贴在小妹妹嘴边,想听清她在说什么,含糊不清的嘟囔中,偶尔听到一句妈妈妈妈,瞬间眼泪就下来了。
向小园先给小妹妹换掉湿了的睡衣,李朝从卫生间拎来一壶热水,用毛巾沾湿后给妹妹擦干身上的汗水,再换上干净的衣服,怕她冷,用毛毯子紧紧的裹住,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由向小园抱在怀里,李朝开车,赶去了医院。一路上,向小园含着泪和小妹妹脸贴脸,听她像一只流浪的小奶猫似的轻声喊妈妈。而小妹妹似乎感觉到了妈妈的存在,安静多了。
李想心里牵挂妹妹,第二天早上6点就醒来,来到师师房间查看情况,却发现房门半敞开着,房间里的灯亮着。
他一眼就看到了凌乱的床铺,被子被乱糟糟地掀起来,有鹅黄色的小睡衣丢在被子上。
“人呢?”李想吓一跳,一早上人不见了,就看到这种情况,不免胡思乱想。
他的目光往下移,看到了床边地板上的红色洗脸盆,盆里有半盆水,水里面丢着一条黄色的毛巾,地板上有两滩水迹。
顺着水迹往近看,一只白色的有小熊猫图案的袜子躺在地板上,旁边还掉了一顶粉色的毛线帽,记忆里这是师师的冬帽。
李想没有进屋,转身去了向小园和李朝的房间,情况和师师的房间差不多,门半敞开着,床上也是空无一人。
李想下楼到厨房和卫生间转了一圈,依然没看到半个人。
一早醒来家里人走光了,李想惊诧万分,这才想起来可以打电话,但是手机不在身上,放房间的床头柜上了,于是跑上了台阶,来到房间找到手机,才发现手机里有一条未读短信,是李朝的。
“师师昨晚高烧,我和你妈带她去了临安区儿童医院,在309房,目前已经退烧,勿忧。”发信时间是早晨5点。
李想快速洗涮,换上衣服,匆匆赶到儿童医院。小李家住在盛京的临安区,这里是高档住宅区,周边的设施配套齐全,医院和学校都有。穿过两条街,开车5分钟,就可以达到最近的儿童医院。
沃尔沃被李朝开走了,车库里只剩下许久没用的大众。现在没空挑车,李想打开车门,发动汽车径自往医院赶去。到了楼下,想了想,买了些早点和流食,提着进了病房。
病房是单独的一间,李想一进门就看到李朝正在倒开水。他听到动静,回头一看,看到是李想,轻轻嘘了一声,指了指病床,床沿趴着向小园,她看起来睡着了,床上躺着一个小不点,小小的身子藏在被窝里,要不是露出一个小脑袋,根本看不出里面躺了人。
病床的上方立着一根输液架,架上的顶端挂着一个吊瓶,吊瓶里装有液体,还有一半多。输液线一直连接到床铺上,一只小小的手放在被子上方,吊针的针管正插在这只嫩嫩的小手上。为了防止吊针脱离,手背上贴了一块白色的贴布。贴布几乎占了小手的一半,不是贴布特别大,而是小手太小了,显得大。
李想走到床边,弯腰仔细打量躺病床上的师师,小家伙睡着了,闭着眼睛,睫毛又长又黑又密,是个小小的睫毛精呢,此刻,长睫毛上挂着泪珠儿,我见犹怜。泪珠儿在睫毛上一抖一抖,师师睡的很不安稳。
李想再看向趴床上的向小园,歪着脑袋睡着了,身上披了一件黑色的男士羽绒服。
他把手里拎着的早餐放到餐桌上,小声询问李朝情况。
医院给师师检查后说是病毒性感染。病毒性感染会导致反复发烧,这也是为什么师师睡前明明退烧了,结果睡到半夜又发起烧来。
病毒性感染很麻烦,因为容易反复,所以如果要彻底痊愈,至少要3天。
这一天李想都在医院待着,把工作上的事情推掉了。
师师打了吊针后,烧已经退了。理论上是可以出院的,但是向小园担心师师抵抗力弱,万一半夜再次高烧不退就糟糕了,于是申请了住院,有情况可以随时喊来医生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