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只跟着熊霜落一路走出了学堂的门,只见门口窝着一只丹顶鹤,呼吸均匀,甚至打着鼾,显然睡得挺香。
“老爹,老爹?嘿!老头儿!醒醒!”熊霜落喊了半天也不见丹顶鹤醒来,只得上爪把他埋在翅膀下的头掏出来,然后对准他的耳朵眼儿大喊:“下班啦!”
“嗯?下班了?”咒语立竿见影,丹顶鹤立刻站起来,拍拍翅膀就要起飞。
“下你个头啊下班!”熊霜落跳起来就是一个暴栗假动作,“老爹你今天上班了吗你!睡得真瓷实啊,喊你这老半天都不醒。又喝了多少啊?”
“没……没多少……”丹顶鹤抬起翅膀捂住头,“霜霜你不能老这么没大没小的,也就一小坛凌霄醉而已嘛……”老贺是只蛮老派的丹顶鹤,平日里唯一的爱好就是酒,不仅没事就爱小酌几杯,还研究各种酿酒方子。
“一坛凌霄醉还少?”熊霜落尾巴的毛都炸开了,“前两天你是不是跟我夸来着?说你用第一茬儿凌霄花鼓捣出来个凌霄醉,一杯的劲儿能抵一坛烧酒,是不是你说的?好家伙跟你说了今天接送几个学生你还喝一坛?你等着,我这就传信给村长……”
“哎别别别……”老贺忙去拦,“好霜霜,你就饶过我这一回吧,你看我这不是也没醉嘛。老头儿我保证把你们稳稳当当送到地方儿,再稳稳当当地送回来,就别麻烦老板头儿了,啊?你老爹我一把年纪了,挣两个钱不容易啊……”
瓦斯图实在按捺不住他的吃瓜群众之魂,歪头跟胡桃夭咬耳朵:“他是不是很厉害啊,这么称呼板爷的我还是第一次听,而且还是熊老师的老爹哎。”胡桃夭点头如捣蒜表示赞同。
这边熊霜落白了老贺一眼:“得了吧,你还缺钱?下不为例啊!”
“哎!”老贺立刻眉开眼笑,麻溜儿地把身形变大到足够他们五个坐上来,然后张开翅膀俯下身子,扭头看向四只小的,笑得很慈祥,“来吧,我也是学堂的老师,快上来坐好。”
“他确实很厉害的。”瓦斯图有一点尴尬,熊老师果然听见了,“贺老和板爷是发小儿,说是副村长也不为过,修为比板爷还要高些,只是不爱打理庶务。所以一般板爷负责村里的大事小情,而贺老只管天才弟子的修炼。也就是说,贺老是我们村的秘密武器,只有天才弟子才会见到他,你们万不可将此事宣扬出去。”
四小只齐声应是。
熊霜落回归一本正经,一边指挥他们在贺老背上坐好,一边跟他们讲:“我和老爹是游历的时候遇到的,脾气挺投缘的。老爹没有子女,我也没了父母亲人,他就认我做了女儿,时常指导我修炼,我负责照顾他的日常生活起居,给他解闷儿。”
“好闺女,这才像话。”贺老插嘴道。熊霜落再次给了他一记白眼,然后扯了一把老贺的尾羽:“行啦,走吧,再啰嗦天都要黑了,还去什么呀。”
“唳——”丹顶鹤一声清鸣直冲云霄,但是被打断了。
“一把年纪了骚什么包,生怕不暴露啊?”熊霜落又扯了一把老贺的尾羽,“你要不要拿个喇叭告诉整个儿森林里的坏东西,这儿有四个小崽子等着被抓啊?”
“知道了知道了小姑奶奶,我是你爹,你是我祖宗吧,当老师当得火气是一天比一天大。我这就开护罩行了吧,这林子里又不是就我一只鹤……再说了,知道我这个年纪还能维持这么有光泽又茂密羽毛,有多不容易吗……”贺老就这么碎碎念着带他们越飞越远。
熊霜落表示,熊孩子每天都有新花样,没火气才怪呢。
“呱……风景真好。”瓦斯图偏头望向远方,假装没有看见意有所指的四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