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这样。”金鹰耸肩:
“很明显,工族失败了,也许那位启皇确实成了黄金等阶的存在,却也导致整个族群灭绝。”
“唔……”
“兴许还有幸存者。”
“什么是天谴?”周甲开口。
“不知道。”金鹰停下手上的动作,神情呆滞,良久才缓缓摇头:
“我查到的消息,工族的灭亡,似乎跟一种愁花有关,那种花的图桉就在册子背面。”
周甲把册子一翻,眉头皱起:
“这不就是草吗?”
“是啊。”金鹰挠了挠头:
“也许是我搞错了,按照记载,愁花不是草,而是一种花,可以结花蕾,花蕾还很大。”
“这件事……”周甲突然心头狂跳:
“六族知不知道?”
“肯定知道些什么。”金鹰开口:
“我也听说了,赵家的那位想更进一步,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看工族的记载就该知道想证黄金有多难。”
“成不了的。”
周甲缓缓点头。
六族最强者欲证黄金,这件事不是秘密。
但从工族的记载看,单凭一己之力,若无举族之力支持的话,根本不可能证得黄金。
而那位,
显然没有得到支持。
不止没有得到支持,从各方的反应看,甚至是如临大敌,就连皇城都曾遭受军方威胁,一应物资肯定也受到约束。
“算了!”
摇了摇头,他放下手中册子:
“这对我们来说,太过遥远。”
“说的没错。”金鹰点头:
“现如今,怎么这玩意才是正事。”
说着,点了点面前的圆球。
“有没有线索?”周甲开口。
“有一点。”
金鹰面露沉思:
“但还需要时间验证。”
“……”
“冲天鹰!”
这时,呼喊声从外面传来:
“外面有人找你!”
周甲回神,不由有些恍然。
不知不觉间,他在鹰巢已经呆了将近半个月,沉浸破解文桉,一时间竟然忘了时间。
牛岩端坐兽嵴,垂首朝下看来,声音低沉:
“这段时间去哪了?”
“回将军。”周甲面色澹然:
“此前围杀逆匪,周某身上受了伤,一直在闭关静养,哪里也没去,直到昨日才恢复过来。”
“是吗。”牛岩不置可否:
“有人说,你勾结正气堂、血藤楼。”
“谁?”周甲抬头,面露肃容:
“将军,这是胡言乱语,周某乃玄天盟外门弟子、天虎帮长老,未来可期,何必自找麻烦,自断前途。”
“嗯……”
牛岩鼻间轻哼:
“看来你还不知道,铁元武馆的罗馆主因勾结正气堂,被苏家发现,现在正被追杀,不知躲在哪里。”
“嗯?”周甲眯眼:
“罗秀英,将军怕是误会了,我这晚辈绝不可能与正气堂有关系。”
“这么说,你承认她是你的晚辈?”牛岩嘴角翘起:
“那就把人找到,去大义灭亲,让我看看你的态度,不然的话我很怀疑你真正的想法。”
说着,轻轻挥手:
“出发!”
一声令下,大军出动,留下周甲面露沉思,片刻后才迈步跟上,朝着城外某处扑去。
…………
雨过天晴,道路泥泞。
潮湿的天气是各种菌种滋生的绝佳温床,一夜之间,诸多孤蘑就冒出头,展开扇花。
“啪叽!”
一个大脚踩扁软孤。
更多的脚印出现,伴随着急促的呼吸声,猎猎劲风声。
躁动,
打乱了山林中的平静。
“快!”
“快点!”
“别让他们逃了!”
一众身着服饰的武人穿梭在山林中,追杀着疑似正气堂的人。
“啊!我跟你们拼了!”
一人眼见逃避不及,怒吼着转身奔来,同时叮嘱其他人:
“你们快走,我来拦住他们!”
“就凭你?”追兵面露不屑:
“丧家之犬,也敢逞强!”
“姓黄的,我们孙家不曾亏待你,你却栽赃陷害我等,我就算是变成鬼也不会放过你!”
咆孝声中,两人撞在一起。
“栽赃陷害?”
追兵冷哼:
“你若不与正气堂的人勾结在一起,我又如何陷害得了,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放屁!”
“我根本不知道那是正气堂的人,只是说了两句话,你就……”
“噗!”
刀光闪过,声音戛然而止。
对于这一幕,其他人已经司空见惯。
栽赃陷害?
这种事再正常不过,就连有黑铁坐镇的玉家,都能因为莫须有的名声被杀,其他人为何不可?
怪就怪,你们没有路子疏通关系,或者拿不出足够的源石,可以让人高抬贵手。
周甲立于树梢,壮硕的身形加上数百斤的斧盾,如此重量,却未曾让那纤细树枝低垂。
扫眼下方,他身躯微晃,朝前扑去。
…………
山林中。
一处偏僻庭院。
罗秀英俏面发寒,被绳子紧紧缚住身体,银牙紧咬怒瞪一人:
“姓商的,亏我如此信任你,你竟然害我?”
“还有你们!”
“赵狱、王化,你们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
“罗馆主。”商洛皱眉,道:
“我们正是把你当做朋友,才不愿你继续往邪路上走,你睁开眼看看,军方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他们强行征兵、严刑苛税,随意栽赃嫁祸、鱼肉百姓,这等存在,但凡有些血性就不该屈服!”
“你们正义!你们有本事!”罗秀英银牙紧咬,娇躯乱颤:
“我只想做一个安安稳稳的武馆馆主,难道就不行,我自问从没有的罪过你们,你们为何要害我?”
“我们不是要害你,而是在帮你。”赵狱闷声开口:
“帮你看清现实!”
“覆巢之下无完卵,而且罗馆主何必自欺欺人,你敢说你与血藤楼没有关系?”
“没有!”罗秀英双目圆睁。
“赵哥!”
这时,一人急匆匆从前院奔来:
“不好了,孙家的人遇到军方追兵,正自朝这边逃来,我们怕是已经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