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何体统……”
“有伤风化……”
“白……唉,大白天的……”
空荡荡的宫中大殿上,王玄龄的眉头皱紧,嘴里嘟嘟囔囔。
徐子阳回来将大概情况跟他一描述,老王顿时面沉似水,细密的抬头纹里满是不解。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这样啊?
这可是在皇宫啊。
不说有多庄重,起码是别人家里……还是白天。
出于对两位蜀山年轻一代佼佼者尊严的爱护,他并没有急着去打扰他们办事,而是想要等一会儿出来了再教训一番。
结果他们还不出来了?
等了大半天,王玄龄终于坐不住了,他一拂袖,霍然起身,“我亲自去叫他们。”
徐子阳跟在他身后,走没两步就被王玄龄喝止:“你别跟过来。”
来到姜月白的房间外,王玄龄先是离着几步远,重重清咳一声:“咳!”
里面无声无息。
王玄龄有些奇怪,当即出声道:“楚梁?姜月白?”
“我在!”、“我也在!”
两声一前一后的应答从屋内传出,正是二人的声音。
“我叫你们去殿中议事,为何迟迟不至?”王玄龄沉声问道。
就听姜月白答道:“我们有些要紧事情处理,耽搁了议事,还请师伯恕罪。”
“什么事这么要紧?我来看看!”王玄龄大声道。
“啊……”姜月白顿了顿,道:“师伯还请稍候。”
“我这就进去!”王玄龄一边喊着,一边道:“给你们三息时间,我可就要破门了。”
三、二、一……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够穿好衣服,王玄龄大踏步上前,一把推开了房门。
“王师叔!”
王玄龄一眼就看见门后面的楚梁身影,他坐在桌边,面色苍白,气息略微虚弱。
姜月白则站在一旁,看上去无甚异样。
老头儿看着楚梁的样子,摇头道:“年轻人……可以理解,但是也不能不知节制啊……”
“咳咳。”楚梁咳嗽两声,道:“我昨日所受的伤有些反复,所以让姜师姐来替我疗伤,王师叔说的是什么?”
“嗯?”老头儿看着他的样子,走上前来手一按楚梁肩膀,发现他还真是创伤所至的气息阻滞。
楚梁昨日受了一身的伤,他们都是看在眼里,自然不疑有它。
只是经过一夜休眠之后,大家见楚梁状态如常,就都以为他已经好了。
原来根本没有。
“唉。”楚梁叹口气道:“首座师叔伱平日里虽然喜怒不形于色,但弟子一眼就看得出,此番蜀山夺魁,你心中的高兴比任何人都要更甚,因为你对山门的热爱比我们都要更深!您一生俭朴苦修,从无什么享受,为蜀山兢兢业业大半生,看到你难得高兴,我们这些弟子心里也跟着喜不自胜!”
“我伤势复发不过小事,可若是告知于你,定然要引得你担忧。”楚梁握着王玄龄的手,“弟子只要自己还能忍,又怎能忍心打扰您的好心情呢?”
“你这孩子……”王玄龄老脸抽动了几下。
这孩子这么懂事,自己居然还以为他们是背地里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自己可真该死啊。
老王心中一番感慨,但也没有多说,只是默默真气游走,帮楚梁将气血疏通,而后道:“下次有事直接叫我,我身为你们的长辈,若有不周之处,不都是我的责任嘛!”
……